第 59 章 雪殤無痕,計劃初始(2 / 2)

等到兩人喝完茶,蕭錦告辭,蕭懷剛從椅子上站起來,猝不及防就從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可驚呆了殿內的所有人,其中也包括蕭懷自己。

他的臉上亦是難以置信和茫然的。

緊接著,他就眼前一黑,耳邊聽到的最後的聲音,就是大監著急忙慌的讓人喊太醫的話,他憑著最後的清醒吐出幾字。

“不……不要走露消息!”

接著,就徹底的暈過去了。

“陛……陛下所中之毒實屬罕見,且中毒時間頗深,毒素早已深入臟腑,怕是……怕是……”

黃色的帷帳外,年老的醫正哆哆嗦嗦著不敢說出下麵的話。

寢殿內的宮人早已跪了滿滿一地,都顫抖著,害怕不已。

之前看到蕭懷暈倒的人都在這裡,均被大監提早控製起來,因為連他也知道,皇帝中毒吐血之事太大,消息必須封鎖,否則必使前朝動蕩。

室內安靜了好一會兒,青年沙啞又略顯虛弱的聲音透過紗幔。

“陳醫正直說吧,孤還有多久可活?孤答應你,必不會治罪你和你的家人。”

一般知道了這種事情不被當場滅口都算運氣好的了,老太醫聞言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哽咽的說出,“陛下……陛下,若好好調養身體,凡事勿攏,或有五年之久,若、若……”

蕭懷無情的打破他第一種結論,歎了口氣,直接問他第二個可能。

“你知道,孤身在這個位置,身上的擔子便一日都不可能放下。直接說吧,孤還有多久?”

“若臣以藥為陛下補養身體,再加之…用一些猛藥的情況下,陛下或、或可……可撐三年矣!”

說罷,本就跪倒在地的老醫正將頭埋的更低了,壓根不敢抬頭看上首的帝王臉色,室內更無一人敢發出聲音。

躺在床上的蕭懷雙目出神,表情有些愣愣的。

一片安靜之中,他注視著頭頂的帷帳久久沒有出聲。

片刻後,他翻身慢慢坐起,本就豎著耳朵聽動靜的大監聽到了床上的細微聲音,正猶豫要不要上前伺候,就聽頭頂傳來威嚴的男聲。

“今日在場伺候的宮人即刻起不得離開紫雲殿,輪值暫停,出入所需皆由專人遞送,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孤身體有恙之事,包括太後。否則,誅殺九族!”

有人忍不住喉頭發出吞咽,那是因為嚇的。

說真的,蕭懷登基不到三個月,平素亦從未大聲對下人講話,更遑論這種誅九族的命令了!

隻能說,不愧是帝王!

這一刻,所有人心膽俱顫,心裡更是發誓哪怕是做夢都不能吐露今日這事半字。

“望丘。”

聽到上首的聲音,大監趕忙恭聲應道,“老奴在。”

“你過來。”

望丘是一直跟隨在蕭懷身邊的老奴了,自幼看著他長大,對他,蕭懷自然是信任的。

聞言,大監趕忙膝行到帝王床榻旁,微微附耳靠近蕭懷,距離剛好確保自己可以聽清但他人又聽不到蕭懷的命令。

蕭懷輕聲在他耳邊吩咐:“去查查九王爺自孤登基後送來的東西可有異樣,另外,這些東西的出處、中途可有經誰人之手,也查清楚。”

“查到後直接稟報孤,不可透露於他人。”

大監點頭,正要退下,又聽耳邊在安靜半響後,蕭懷的聲音再度傳來,這次隻有簡短的一句話,“秘密派暗衛去找十一弟,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儘快把人找到!”

這話中的意思不得不讓大監一驚,沒忍住抬起頭,竟直直對上床榻上帝王的眼睛。

隔著朦朧的紗,青年帝王眼中的冰冷和嚴肅令人心中一跳,好像壓著一冰沉重的冰山,又如大雪傾覆。

時間的緊迫讓蕭懷不得不從此刻開始,趕快行動起來。

他眼裡的焦急、脆弱、沉重被很好的讓人看在眼裡,令人不忍和心生同情。

情景變換,突然出現的雍容華貴的婦人直接闖入眾人眼中。

還是那間熟悉的寢殿,隻是這次率先出場的女人是個陌生麵孔,且臉上隱隱含有怒氣。

光幕外的人原來還在好奇這人是誰,如此囂張,隻女人好像因怒而走的格外的快,不一會兒就已經走進內室,站在了蕭懷的麵前。

“母後,您來有何事?”

後者對其的稱呼,讓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這人竟是南宮太後——南宮靖柔啊。

南宮太後沒第一時間開口發難,而是細細打量麵前穿著單衣,一派悠閒的拿了本書在看的兒子,打量完後,她心裡的怒火俞加高漲。

“陛下,您稱病已有三日沒上朝了!外麵的列位臣公都還等著呢!”

持書在手的蕭懷在向她行完禮後,就又坐下來,聲音不緊不慢,“孤知道了,母後來此可還有彆的事?”

“陛下!”

南宮太後徹底怒了,“你怎麼回事?!我看你並未有半點生病的樣子,為何不上朝?”

“你過去從未如此怠惰,這才剛登基三個月,你就尋理由罷朝?陛下可否解釋一下,到底是因何故如此?”

哪怕看到蕭懷裝病不上朝,南宮太後雖氣,但第一想法仍是懷疑和覺得奇怪,無他,對自己兒子的了解罷了。

一個人不可能突然無故性情大變,蕭懷自己也知道,所以這隻是他抹黑自己的開始。

他淡淡的暼自己母後一眼,“兒臣累了,就想休息幾日而已,這也不可嗎?”

南宮太後如何能想到會是這麼個理由,“陛下登基不久,就算是想休息也不該是這個時候,這事要是傳出去豈非惹人非議?”

蕭懷放下書,語氣平淡,“沒有孤的命令,滿宮誰人敢往外傳?”

南宮太後被他這無所謂的態度再度氣到了,“陛下需知你那二皇兄是如何倒的!一次也罷,但往後若再隨心而為,時時如此,陛下就不擔心重蹈先帝覆轍嗎?!”

這話其實在外人聽來是有些過份的,但蕭懷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未變過,哪怕是麵對自己母後的怒火,他亦淡然。

“母後,兒臣不過是三日未上朝,離二皇兄還遠著呢。”

但他也沒有再激怒自己母後的想法,深知第一次做戲而已,不可太過,見好就收,於是又趕在對方開口的前一秒,聲音平靜的應道,“明日兒臣會按時上朝,與眾位臣公議事,母後若無其他事就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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