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嘶了幾聲,倒吸幾口氣,臉霎時就白了,沒有血色。
“呀,蘇蘇你的手!”
高麗麗急出了眼淚,跺著腳。
她輕輕抓著蘇白的手,小心地看了看擦傷的位置。
因為蘇白的皮膚格外嫩且白,也就襯得擦傷看起來很是恐怖,嚴重。
高麗麗抓著人就要走:“我們去醫務室......”
“我送她去吧。”
高麗麗忽然感覺自己被人撞開,抓著蘇白的手也鬆開了,眨眼間,就換了個人攬著蘇白。
是顧城!
高麗麗下意識往後退了步。
蘇白疼得有些齜牙咧嘴,眼淚在框裡打轉,要掉不落的,淚花兒朦朧間,也沒看清來的是誰,隻是覺得聲音很是耳熟。
“得罪了。”
這三個字,顧城說得有些顫抖,似乎包含了竭力克製的忍耐在裡頭。
話落,蘇白就感覺自己被攔腰抱了起來,抱她的人跑,略有些顛簸,她雙肘外側有傷口,也不敢做動作,一雙腿兒的膝蓋在顧城的臂彎裡夾著,在外吊著的小腿輕輕甩動。
人群頓時“哦~~”地起哄。
“林筱,你沒事兒吧。”
三班跟林筱玩兒得好的人,關心問。
林筱抿嘴,沒說話,隻是眼眶泛紅地看著顧城抱著人離去的背影。
那背影,透著肉眼可見的焦急,想必是擔心得不行。
林筱的朋友見狀,忍不住衝那個扔籃球的人喊:
“你怎麼連個球都拿不住,忽然朝人扔是什麼意思!”
好家夥,現在砸傷了人,顧城還抱著個女同學跑了,真是糟心。
那人一身冷汗,熱乎的風吹著,直打哆嗦,他愣了好一會兒,才結巴道:
“我、我就是......慌神了。”
是被顧城嚇的。
他們班經常跟一班一起上體育課,顧城很有名,他不想知道都難。
可他印象裡的顧城,是溫和的,是翩翩如玉的,但今天打球的時候,顧城就跟換了個魂兒似的,那漠然又陰狠的樣子......
他想起來還是有些打怵。
-
顧城跑得很快,但卻不算太顛。
蘇白被他這麼一抱,有些懵,回神後,瞧清楚了是他,頓時感覺這男主是不是熱心過頭了點啊。
還有,她傷的不是腳,是手。
於是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顧城沒動作,隻是低頭看了她一眼,瞧著她慘白的臉,便是一陣心揪,道:
“我跑的快,馬上就到醫務室了,你忍忍。”
話落,醫務室就到了。
顧城用腳抵開門,一陣涼爽的氣兒冒出來,猛地一接觸這冷,蘇白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忍不住一個哆嗦。
顧城將人抱緊了些。
他的胸膛熱乎得很,又軟又硬,觸感有些神奇。
蘇白的臉頰貼著,似乎還聽到了對方急促的心跳聲。
“喲,這是中暑了?”
醫務室的劉醫生,見蘇白被抱著進來,以為是常見的中暑,手都開始摸到“藿香正
氣液”了。
蘇白道:“沒有,是手受了傷。”
劉醫生聞言,臉上出現刹那的空白。
手受傷了,抱著來乾嘛?
顧城找了個床位,輕輕把蘇白放下,著急地看向劉醫生:
“您快來看看!”
劉醫生扶了扶眼鏡,走近了,眯眼一瞧,又是一聲“哎喲”,嘖嘖道:
“這孩子皮子嫩勒,咋就傷著了,這大片的擦傷,好了都怕留疤。”
顧城眉頭擰得死緊。
蘇白倒是不擔心。
有空間的花露在,疤痕是不可能留得下來的。
劉醫生可惜地歎了口氣,然後拿出碘伏,用夾子夾著一團棉花,沾了碘伏水,因為上了年紀,手略有些抖。
棉花團一碰到傷口。
“啊!痛痛痛痛!”
蘇白猛地縮手,淚眼汪汪地瞧著劉醫生:“可以不用這個麼?”
“消毒的,必須要用。”
蘇白:“......”
行吧。
她閉上眼,咬著牙,顫抖著伸出雙手,仿佛要去上墳般決絕。
“你這不行啊,彆到時候咬著自己舌頭。”
劉醫生經驗豐富,一眼就瞧出來蘇白是怕痛的體質,所以提醒道。
顧城渾身都是冷汗,比蘇白看起來還要緊張,聞言直接遞出手掌,抵在蘇白的唇邊。
啞著聲音:“咬我。”
蘇白眼皮眨得飛快,感覺有些跟不上節奏,男主這樣子自我犧牲般善良麼?
“去,哪兒用得上你。”
劉醫生瞧著年輕人,又是一歎,起身拿了紗布,團吧團吧,成了一卷兒,遞給蘇白。
“咬著這個。”
蘇白撇過頭。
也許是顧城的手離得太近,蘇白的唇近乎是擦著對方的皮膚過去的。
顧城手猛地攥緊。
酥麻的異樣從被蘇白唇擦過的地方,蔓延全身,直至胸腹收縮,呼吸都頓住了。
“我用這個就好。”
蘇白接過劉醫生的紗布卷,抬頭看顧城,示意他把手收回去。
剛才她的心神都在那紗布卷上,倒是沒注意那輕飄飄的一碰。
顧城這才回神。
收回手,站在了一邊。
蘇白咬住紗布卷,可憐巴巴地瞧劉醫生,含糊不清道:“您輕點兒,我真的很怕痛的,沒有騙您,很怕很怕的那種。”
“好好好,我儘量。”
劉醫生隨口應道。
蘇白:“......”
您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