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真正的貴族公子哥兒,誰又會跑去前線流血流汗,吃那份苦?
就如張鋒海,他一出生就在軍閥之家。
他入軍營,是為了繼承他祖父和父親留下的龐大家業和軍隊。
他隻需要指點下令,就有無數人會跑斷腿替他出謀劃策,替他做事,以圖抱上有深厚底蘊的張帥府,加官進爵,飛黃騰達。
張鋒海沒吃過真正的苦,沒有過於豐富的閱曆。
能到他眼皮子底下表現的,都是在一大堆人裡過三關斬六將,有點能力突顯出來的人才。
所以黃駿到了他手底下,但凡表現的勇猛些,積極些,能替張鋒海出謀劃策,能替他衝鋒陷陣。
張鋒海就很容易識人不清。
或者說,他也不在意自己手下的人,品性怎麼樣,隻要能替他把交代的差事都辦好。
他隻要結果。
品性有缺的人,反倒更容易掌控。
這一點,聶天擎正好跟張鋒海相反。
俞茵知道,聶天擎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
他身邊的人,都是與他多年在沙場上出生入死,久經磨礪一起拚殺出來的情義。
他待他的兵,像待他的狼一樣親厚。
聶天擎也允許手下斂財,但做事不能有一件是背著他的。
像黃駿這種,表麵替人辦差,實則不忘背地裡自己掏好處的,這都等同於欺上瞞下了。
這麼多年,這種事黃駿一定沒少做。
張鋒海卻還能包容他。
但若換了聶天擎,黃駿墳頭兒的草,恐怕都割了好幾撥了。
俞茵纖細食指,緩緩扣動扳機: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你想找的那筆不明去向的錢財,我是真的...不能告訴你啊。”
‘嘭——’地一聲。
許岩眼皮子跳了跳,驚愕瞠眼。
槍鳴聲驚起野林子裡的飛鳥。
血跡四濺,在車上,玻璃上,又淌下來滴在雪地裡。
黃駿的身體沿著車門滑落,跌到雪地上,血泊逐漸消融了一大片積雪。
車窗玻璃被剮蹭的血跡汙染。
車裡的杜明英,雖然被槍鳴聲驚擾,卻也隻是皺了皺眉, 人沒有醒來。
俞茵眼睫半垂,緩緩收起槍,彆到披風下的後腰襟上。
許岩看了眼腳下屍體,濃眉皺了皺。
“夫人,您就這麼把人殺了?”
“不然要留著過年?”
許岩不讚同:
“您知道大帥昨晚跟張少帥約定好了,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