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宵小擋路(1 / 2)

夏侯淵在隊伍前頭一馬當先,他抬起手遮住額頭,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遠處鄴城的輪廓,神情凝重。

他心道東武陽被圍,袁氏三子無法及時趕回,鄴城之內卻缺兵少將,這可能是自己這邊最好的一次機會了。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心理壓力也是很大,因為如今戰場上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到最後的結局。

他對身邊的曹純道:“我們以騎兵為主,並不善於攻城,既然是我們先到,當先紮營立寨,為後麵的人創造機會。”

曹純望著鄴城方向,嘴裡咀嚼著草根,出聲道:“要不要嘗試突襲一把?”

“說不定運氣好,直接把他們城門衝破了!”

夏侯淵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鄴城至少有三道城門,即使騎兵能衝進去,也是有死無生。”

“你看那凶虎攻城器械比我們好得多,但是攻打壽春時,也是被阻拒了許久。”

曹純這才打消了念頭,悻悻道:“那凶虎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運氣,竟然有人開城投降。”

“不然光靠正麵對攻,有怎們能打下這種堅城?”

“話說曹公讓我們來打鄴城,是認真的?”

“這城用正常的方法,真的能打下來?”

夏侯淵心道你問我,我問誰?

鄴城可是袁氏苦心經營的堅城,他當時聽到下城的命令後,頭都大了!

兩人各懷心事,默默領兵前進,不多時前方示警的號子想了起來,夏侯淵到陣前一看,竟然是鄴城之中有將領帶著數千兵士出城,向著曹營眾人而來!

那大將衝到陣前,大喝道:“爾等宵小之徒,竟然背信棄義,偷襲鄴城,簡直是自尋死路!”

“袁使君麾下淳於瓊,前來送你們上路!”

曹純見了,對夏侯淵笑道:“正愁對麵不出來,這下正合我意!”

“把他留給我吧!”

夏侯淵身上箭傷未愈,隻得道:“你小心為上,那人乃是袁紹手下大將,曾經是西園八校尉之一,和曹公袁紹是一輩的,為人自傲,有過人之處,不可輕忽大意。”

曹純笑道:“我曉得,不過名聲再響,最後也要手底下見真章!”

他大喝一聲,挺著長槍縱馬而出,帶兵向著淳於瓊衝去,曹軍和冀州軍嘶喊著衝撞到一起,為一場曠日持久,席卷半個天下的大戰拉開了帷幕。

青州利津,城頭守將喝令兵士搬出攻城器械,阻拒遠處到來的幽州軍船隊,他冷笑道:“想強闖?”

“即使留不下他們全部,也要讓他們大出血!”

他身旁的偏將小聲道:“將軍,這樣不好吧,使君命令是儘力拖延時間,沒讓我們攻擊凶虎船隊啊。”

“這凶虎和使君同為袁氏子弟,要是使君事後怪罪下來,隻怕將軍擔當不起。”

那守將把眼一瞪,“怕什麼!膽子這麼小!”

“咱們正在做的,不就是拖延時間?”

“管亥管承和我交好,卻被其誘殺,死的實在冤枉,此時不為他們出口惡氣,更待何時?”

偏將聽了,知道無法勸諫,乾脆閉了口,因為之所以這守將想要替曾為黃巾賊的管亥管承報仇,是因為其先前是泰山賊臧霸的部將吳敦。

在青州地界,黃巾賊和泰山賊都出身於黃巾軍,關係親密,其部將之間也多有勾結,袁譚收編泰山賊後,因為手下欠缺將領,就認命了不少泰山賊先前的頭目做各城守將,以填補空缺。

此舉雖然彌補了袁譚有兵無將的尷尬,但這些泰山賊頭目紀律渙散,任意妄為,對於本地百姓很是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連帶袁譚在青州的名聲一落千丈。

這印證了一個事實,便是人在地位低微時隨意作惡的,等到了身居高位時也不會變成好人,隻會壞的變本加厲。

隻有在艱難困境中能秉身持正的人,飛黃騰達後才會形成自律的習慣,故後世劉備有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的話語。

如今吳敦在利津城便是把控著黃河出海口,先前和管亥管承沆瀣一氣,為其出海搶劫大開方便之門,事後分贓,從中賺了不少好處。

但自從管亥管承被殺後,吳敦便斷了好處,所以心懷怨恨。

如今袁熙船隊借著黃河西進,將通行文信提前派人射到城中,結果吳敦見了,便動了心思,他自然知道袁熙是乾什麼的,也知道袁譚的想法,如果他能阻拒袁熙,必然是大功一件,還能順帶為管亥兄弟出氣!

利津城是依據黃河河岸修建,水道毗鄰一側城牆,船隻經過,必然是沿城而走,將船體全部暴露給城頭,所以吳敦一不做二不休,在入海口通道一側的城牆上,布置了大量滾石檑木,隻等袁熙船隊經過,來個突然襲擊。

太史慈見城頭上麵,人頭攢動,忙忙碌碌搬運著什麼,頓時皺起眉頭道:“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