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捉襟見肘(1 / 2)

<b>最新網址:河東安邑,劉協苦心竭慮,想著如何最大限度利用手中的力量,達成自己的目的,在挫折中不斷吸取教訓成長。

而在河東相鄰的河內,袁熙也有著差不多的煩惱,他覺得目前自己的處境,比劉協好不了多少。

因為實力尚且不足的他,已經幾乎打光了手裡所有的牌。

田豫郭嘉,被他放在黑山軍北路,阻住張燕進入幽州的通道。

閻柔的騎兵,被他放在常山郡附近,防止黑山騎兵從冀州北上,截斷自己到幽州的糧道。

趙雲沮授,則是帶著最精銳的一批人馬,去奉迎天子,想要從曹操李傕白波軍等勢力窺探下,伺機搶下這塊肥肉。

能利用的外力也用了,袁尚為了立功,正帶領文醜張郃和張燕死磕,陷入了膠著。

而袁熙自己則是孤身一人留在懷城,幫忙阻住將要到來的袁術大軍,以免呂布老家被抄。

哦,不算孤身,還有一個部下,華佗。

袁熙差點想把手裡的茶碗摔了,這不是和沒有一樣麼!

正在打五禽戲的華佗打了個噴嚏,心中疑惑,自己不是身體一直挺好的嗎,咋受涼了?

想到這裡,他趕緊從腰間葫蘆裡麵摸出一顆小藥丸吃下。

袁熙有些煩躁,高順不喝酒,最喜交際的張遼跟著出城了,剩下呂布的幾個八健將,從後世曆史上看,都是有可能早就投靠了曹操的。

雖然袁熙不知道當下這些部將是否已經暗地背叛了呂布,但顯然不能相信他們。

唯一的突破口,還是高順!

沒有高順,即使嚴氏同意乾掉魏續也沒用,因為如今陷陣營的兵權,是掌握在魏續手裡的,嚴氏即使身為呂家主母,也不能說句話便讓陷陣營倒戈。

袁熙去說服嚴氏,最主要原因還是在於事後找個背書的而已。

不解決魏續的問題,就無法得到陷陣營兵權,得不到陷陣營,對陣袁術時,就很大幾率會出岔子。

畢竟魏續真要倒向曹操,他完全可以命令陷陣營出戰,將其送掉,這樣一來,之後無論是否敗給袁術,呂布都必然元氣大傷,曹操便可以輕易回頭奪取懷城。

袁熙心內盤算起來,按探子來報,再過五六天,袁術軍就能逼近到懷城南麵幾百裡處。

他自己還有數百兵,懷城中的呂布軍,經過反亂後還有數千,靠這些人是無法打敗袁術的數萬大軍的,所以最後很可能還是要等呂布回援。

既然手裡沒牌,他就隻能虛空造牌,為此袁熙要儘量去說服所有可能出兵的人,但是否能夠如願,誰也不知道。

天下局勢變化太快,曹操突然出招,提前奉迎天子,並沒有給袁熙留下太多時間,當事情紛紛湧來,他隻能借勢而動,如果被甩開的話,他將什麼都得不到。

袁熙想了想,帶著孫禮出門,向高順府邸而去。

鄴城。

袁紹召集謀士,對眾人道,“今日召集諸位,是為顯奕來了一封信,請求冀州發兵相助。”

說是眾謀士,但人已經不齊,沮授去了幽州,郭圖辛毗跟袁譚去了青州,逄紀跟袁尚去了黑山,審配回來調兵,所以到場人也就荀諶田豐審配三人,不足八謀士的一半。

荀諶聽袁熙來信,失笑道:“顯奕公子怕是想和顯甫公子爭搶攻打黑山軍的頭功?”

“他總不會以為能爭的過顯甫公子吧?”

袁紹搖頭道:“不,他信中說,他負責抵擋黑山軍北上,至於擊敗黑山軍的功勞,他無意爭奪。”

眾謀士皆是一怔。

無他,雖然袁熙表麵上對袁氏頗為恭敬,但這幾年表現出來的擴張性極強,這種人能輕易放棄黑山這塊關鍵地盤?

田豐聽了,笑道:“怕不是許子遠在幽州拖了顯奕公子後腿吧?”

審配側目,田豐這人脾氣臭,對常常搞油水的許攸家族心懷不滿,所以常常明裡暗裡貶損許攸。

審配其實也是這種想法,他對於法紀尤其看重,所以更看不慣許攸,奈何他和許攸如今都是站在袁尚一邊的,所以斷不會在這會在這種場合說許攸壞話。

而且更重要的是,許攸和袁紹,乃是多年故交,田豐這麼做,有意無意就是在惡心袁紹,袁紹豈能高興?

審配知道田豐這人非要和袁紹對著乾,主要原因也是田豐先前傾向於立長,如今袁尚得勢,田豐也是心態失衡,所以常常明裡暗裡陰陽怪氣。

他也是拿準袁紹愛惜士族間名聲的性格,覺得袁紹不會對自己怎麼樣,才如此有恃無恐。

審配心裡暗暗冷笑,田豐還是沒看明白,換做自己,絕對不會逆勢而行,袁紹選中袁尚,是有原因的!

他早就看出苗頭,提前站好了隊,在他看來,支持袁譚的這些人若不早日回頭,還不知道將來什麼下場呢!

審配其實頗看不起幾個名頭比他大的謀士,在他看來,那幾個人包括田豐在內,隻看到了袁譚善於打仗,又是嫡長子,所以比袁尚更有資格,袁紹廢長立幼,實在是取禍之道。

隻有審配猜到七八分袁紹的想法,袁紹選擇袁尚,是因為袁尚才是最像袁紹的人,從相貌到性格,莫不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袁尚雖然處處針對兩個兄弟,整日內鬥不止,但是哪個大家族裡麵,不內鬥呢?

就是袁潭袁熙,也做過不少類似的事情吧?

而身為家族繼承人,尤其是袁氏這種有誌於天下的,繼承人要善於守成,甚於開疆拓土。

打地盤這種事情,交給謀士武將就行了,對於主君來說,總要要的是能夠寬厚容人,起碼袁紹是這麼想的。

且不管袁紹的想法對不對,畢竟袁紹自己也是禦下失之於寬,但這種想法,也是為了避免家族內鬥到無法控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