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奉酒相見(1 / 2)

袁熙對黑山軍的布局,早在易京之戰前就開始了。

黑山軍這種龐然大物,根本不是袁熙一個人能夠吃的下去的,所以他必須要借勢。

黑山軍所在的太行山脈,在並州和冀州的邊界線上,西麵是南匈奴,東北麵是袁熙的幽州,東是冀州,南接河內。

如果河內的張楊呂布和黑山軍聯手的話,袁熙便絲毫沒有成功的希望,所以他將麴義派了出來,伺機尋找機會,讓呂布和黑山軍決裂。

這事情還是很危險的,但麴義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他之前和袁熙說道:“董昭現在正在張楊處,若我出了些瑕疵,他多少能幫我遮掩下。”

“要是我真的身死,那公子該懷疑的,便是董昭了。”

“這樣的話,我多少也能幫公子看清,董昭這人是否真的可信,也算還了公子救命之恩。”

袁熙聽了,默然不語,他想了好多話都不合適,最後才出聲道:“那就一切有勞麴兄了。”

麴義和袁熙分彆前,袁熙問他有什麼牽掛,麴義笑道:“我現在孤家寡人,多活一天都是賺的,哪有那麼多想法?”

此時麴義陷入沉思,想起自己一個多月前,還在帶兵打仗,如今卻跑到河內郡,成了呂布的座上賓客,頗覺世事無常。

不過他如今也非常謹慎小心,自從高覽把他認出來後,麴義在幽州帶兵時,便一直帶著有麵罩的頭盔,刻意遮掩容貌。

但即使如此,指不定有人根據動作說話等習慣認出他來,所以麴義同意住在呂布內宅,甚少接觸外人,也少了些暴露的機會。

呂布命人端上酒菜,酒過三巡,兩人越喝越多,呂布更是有些開心,因為他本就高看麴義一眼。

呂布平生上陣作戰不少,但相對於麴義幾場大戰的戰績,卻還是有所不及。

尤其是界橋之戰,威震天下的白馬義從都吃了癟,更是讓麴義名揚北地,這讓呂布都心生幾分佩服。

呂布興致一高,對身後侍女道:“將夫人女郎都請出來,向德州相見奉酒!”

麴義一聽,連忙推辭,但呂布主意已決,侍女隻得去請嚴氏和呂玲綺。

呂布生於並州,行事頗多胡人習俗,讓妻女出來奉酒招待貴客,便是當地習俗,不過也僅限於親兄弟或者知己好友時,才會讓自己的家眷出來相見。

麴義是涼州人士,和並州習俗相近,也倒不以為怪,不過在中原士族來看,這種風俗就有些難以接受了。

後世呂布去徐州投奔劉備的時候,也是讓夫人嚴氏和女兒拜見劉備,劉備就再三推辭,覺得不合禮節,從此對呂布便敬而遠之。

呂玲綺此時正在院子裡麵練武,今日她拿的不是兩柄短戟,而是一柄長戟,戟尖上下翻飛,猶如蟒蛇出洞,整個院子寒光閃閃,讓一旁站著的杜夫人都不禁後退了幾步。

一套戟法下來,呂玲綺額頭微微見汗,杜夫人連忙上前遞上手中麻布,讚道:“女郎武藝又有精進。”

呂玲綺隨手結果,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搖頭道:“在院子裡麵的雜耍,算什麼武藝。”

“要是能遇到戰陣上的將領,切磋幾招,方能知道自己本事。”

杜夫人疑惑道:“溫侯不就是當世猛將?女郎為何不去求他?”

呂玲綺悻悻道:“彆提了,阿父從不答應和我較量。”

兩人正說話間,有使女過來,說呂布有貴客到訪,讓呂玲綺出去相見奉酒。

呂玲綺一聽,便有些煩躁,叫道:“不去不去!”

“怎麼阿父還是帶著這些北地風俗,也不為阿母和我想想?”

“我都到出嫁年紀了,天天出去見什麼貴客,合適嗎?”

那侍女不敢應答,隻得低著頭站著。

杜夫人見了,輕聲道:“女郎為難的是下人,要不我隨去替女郎奉酒?”

呂玲綺聽了,大搖其頭,“夫人更不合適了,誰知道那賓客是否好色,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誰說的清”

“要是阿父一高興,讓你去陪那什麼貴客怎麼辦?”

“我記得張楊手下那幾個將領,近來求親越來越頻繁了吧?”

杜夫人聽了,臉現憂色,正如呂玲綺所說,她現在還進退兩難。

她當初是秦宜祿夫人時,彆人覬覦她,顧忌秦宜祿的身份麵子,多少還會收斂一點。

但如今秦宜祿另娶,杜夫人已經是和其毫無關係,又沒人庇護他,所以那些將領才毫不收斂地對她顯露垂涎之意。

呂玲綺也曾出主意,如果杜夫人不願意嫁的話,她可以幫杜夫人逃走。

但杜夫人思慮再三,還是無法下定決心,她現在舉目無親,哪有人可以投靠?

起碼她現在呆在呂玲綺身邊還算安全,要是逃出河內,遇到強盜兵將,她一個女子,哪有自保的本事?

呂玲綺見杜夫人也是神色不豫,心道女子長得好看,卻未必是好事啊。

就像杜夫人一樣,雖然美貌,但失去了丈夫庇護,整日裡麵過得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她見一旁侍女不敢離開,想了一想,無奈道:“即是阿父之命,我也不為難你,你隻說我身體不舒服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