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三嗆聲道:“監國說得不錯,但為什麼彆人平寇,滅倭都無需朝廷額外撥銀,偏偏這邱仁德的外甥一去,就不行了?”
秦征目光一冷,他知道沈萬三說的不就是秦雲嗎?
他一拍木案,豁然起身:“夠了,沈萬三,彆逼本宮罷了你的官!”
沈萬三梗著脖子:“求之不得!和你們這群蟲豸在一起,遲早背負亡國罵名!”
邱仁德:“放肆,反了,反了!膽敢辱罵監國,來人,把他沈萬三這大逆拿下!”
眼看局麵失控,宰相楊安站了出來拱手道:“監國,邱大人,沈尚書也有沈尚書的難。”
“目前各地都忙著春種,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否則便會耽誤今年的收成,戶部忙的事情還有很多。還有之前陛下定下的青苗法案,和攤丁入畝之事,也需要戶部去一一落實。”
“沈大人也不容易啊!”
邱仁德立馬抓住了機會:“什麼青苗法,攤丁入畝,那都是秦雲那反王的餿主意,監國大人,臣以為應當立即停下,把錢收歸朝廷。”
“另外,如今西北皆有戰事,應向各地攤派戰爭稅,這錢不就有了嗎?”
沈萬三鼓著眼:“邱仁德,正值春種,你說出這話,好意思嗎?”
“怎麼不好意思,國都沒了,那些百姓還種什麼地?”
“不僅如此,應該額外征兵三十萬,以防禦天狼帝國。”
徐江看不下去站了出來:“各地去年皆有災荒,此時征兵加稅,無異於讓百姓走投無路!”
“絕不能加!”
“臣倒是以為,可以先苦一苦百姓,臣願意捐出一年俸祿,與朝廷共渡難關。沈大人,你沈家家財萬貫,口口聲聲為了百姓,怎不見你沈家出力?”
“就是,沈大人,可不能說一套做一套啊!”
沈萬三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麵露失望之色,你一個入閣閣老,沒一年俸祿,難不成會餓死不成?
而百姓誤了春種,當真是餓死人的,最可氣的是,他們居然說他沈萬三說一套做一套?
沈萬三懶得再藏了:“你們真當以為,我沈某人是財神?這裡一百萬,那裡三百萬,你們真以為這些銀子是我沈某人憑空變出來的?”
“我沈家的錢是陛下的錢,也是朝廷的錢,我沈萬三從沒有中飽私囊過一分,你們要是覺得這戶部尚書好當,好,我辭官!”
說著沈萬三把帽子一取,就要轉身而去。
秦征豁然起身:“站住!沈萬三,你要去哪兒?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監國?”
沈萬三冷冷看著秦征:“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大膽!”
“放肆!”
秦征一係的官員站出來指責道。
秦征怒火衝霄,今天沈萬三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他了。
他走到一旁拿起尚方寶劍:“沈萬三,本宮再問你一句,你要去哪兒?”
沈萬三冷冷地看著那把劍,二十年了,他為大夏兢兢業業二十年,但此刻這所謂的監國居然把劍對準了他。
沈萬三沒有說話,沒有喊冤,隻是閉上眼,他真的儘力了,早知如此就不回來了!
此刻,秦征已經被架在那兒來,他知道今日不象征性地顯露一下威嚴,從此以後這軍機閣內,他的話恐怕就不那麼有用了。
秦征提著劍緩緩逼近沈萬三,他在等沈萬三屈服。
但就在他抬起劍時,殿門卻被人緩緩推開,一道陽光入內,走進來一個放蕩不羈的瀟灑中年男子。
“呦,開朝會呢?巧了,就不用我一一去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