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陰山脈,南泥山以西六十裡,孫彧的二十萬大軍在此安營紮寨。
此時一名軍士騎馬而來,慌慌張張跌落在地。
“報,報孫都督!”
孫彧黑著臉,麵色陰沉。
“北陰城怎麼了?”
“回大都督,北陰城化作一片焦土,就連……”
軍士麵色如紫,眾將心頭一沉。
孫彧大喝一聲:“說!”
“就連吳王殿下,也被秦雲俘虜了!秦雲逼吳王殿下寫下降書,讓大都督你投降,否則便絞殺我等!”
孫彧鼓著雙眼:“你說什麼?王上被擒了!廢物,張啟,吳奇呢?劍神葉隨風呢?還有聽雨樓的不死兵都去哪兒了?”
“回都督,聽雨樓出動了大批大宗師,他們本想捉拿秦雲,但卻遭到叛徒背叛,聽雨樓主被盜門大宗師所擒,後自縊而亡!”
此言一出,眾將駭然出聲。
“這怎麼可能?聽雨樓主,絕不會死!”
“是小的親眼所見。”軍士顫顫巍巍道。
孫彧冷笑一聲:“你以為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此時又一名軍士來報:“稟大都督,聽雨樓使者求見!”
“讓他進來!”
“諾!”
不多時,一名帶著笑臉麵具之人步入殿內。
孫彧眯著眼:“樓主大駕光臨,末將有失遠迎了!”
一旁的軍士大吃一驚:“這……這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你……”
麵具人笑道:“怎麼,看見了什麼?”
僅憑一個眼神,那送信軍士詭異地抓撓著自己的脖子。
“癢,癢死我了!”
他越抓越凶,整個人在地上打滾兒,活生生地抓破脖頸上的動脈,麵色極度痛苦地死在眾將麵前。
吳國眾將心頭一沉,但卻無人敢站出來。
麵具人自如的一屁股坐在孫彧的座位上。
“吳子輝被俘了,大不了換一個吳王便是!今日,本樓主來,就是聽聽孫大都督的意見。”
孫彧麵色一沉:“樓主,這是我吳國之事!”
麵具人笑了笑:“不不,這怎麼能是吳國之事,沒有我聽雨樓,吳國如何一統東郡?孫都統,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殺了本樓主,二,跟本樓主回東郡城擁立新主!”
孫彧麵色一沉:“吳子輝乃是先王之後,除他以外,誰人可以繼承大統?”
麵具人道:“誰說先王隻有吳子輝一個子嗣,早些年吳子輝以各種法子殘殺兄弟,我聽雨樓便救了一些,子煜還不見過你舅舅!”
此時帳外一錦衣少年緩緩步入帳內,他拱了拱手:“子煜見過舅舅,見過諸位叔伯!”
孫彧:“大吃一驚,吳子煜,你不是淹死了嗎?這怎麼可能!”
吳子煜不卑不亢地說道:“舅舅,這都是兄長的謊言,當年他知道父王偏愛於我,索性將我誘騙至水邊,將我推下水中,好在師父救了我。”
吳子煜看了一眼身後的殷無邪。
孫彧心中開始嘀咕了起來,吳子輝和吳子煜都是他外甥,如今吳子輝那廢物被俘,為了吳國的利益,自然要擁立新王。
孫彧沒有絲毫猶豫單膝跪地道:“孫彧見過吳王殿下!”
眾將也不猶豫直接拜倒在地。
麵具人笑道:“好了,接下來準備退兵吧!”
此言一出眾將一驚。
孫彧:“樓主,我們敗了嗎?”
麵具人道:“沒有!隻不過是我想到了更好辦法拿下。與其將秦雲和越國碾到島上去,不如在此牽製他的精力。”
孫彧:“那我們接下來?”
麵具人:“撤出越國全境,消化占領的諸國,吳子輝不聽本樓主勸誡,貿然南下,他不死,誰死?”
孫彧心頭翻了個白眼,沒你點頭,他調得動大軍嗎?
看樣子,這位千麵狐也有失算的時候。不過,看穿不點穿,這是為官多年的絕技。
孫彧拱了拱手:“那我等這就發檄文,罷免吳子輝,擁立吳子煜為王。讓他秦雲,撈不著半點兒好處!”
“隻是,我等如今被困在這一隅,進不得,退不得,該如何回吳?”
麵具人:“這你不用擔心,本樓主已經安排好了船隻,爾等往西北方向登船即可。”
“諾!”
……
北陰要塞,越王臨時行宮。
秦雲看著手裡的檄文,大笑三聲。
“好一個千麵狐,居然舍得將越國這麼大一片地盤兒讓出來。斷尾求生,好魄力!”
群臣麵麵相覷。
“王爺,那我等該如何處理吳子輝?”
秦雲笑道:“留著!他聽雨樓能扶持新吳王,我越國就不能力保老吳王嗎?讓吳子輝寫檄文,昭告天下!”
秦雲餘光掃到文臣之列。
“李青儒!”
“臣在。”
“去瓊州學得怎麼樣了?”
李青儒滿麵春光:“王大人手把手傳授治國之策,讓臣耳目一新,臣這一次回來,便會大力整頓官場酷吏,讓越國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