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衛龍可以說是朝廷和皇帝沒能料到,可這周驥納頭就拜,真當他秦雲渾身上下都是王霸之氣啊!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不過,秦雲卻不動聲色地回道:“鎮北侯此言差矣,本王要是知道那是你兒子,說什麼也不會莽撞。”
“說起來,是本王的錯,千不該萬不該衝動,你說得很對,都怪那群挑撥離間的賊人。”
“秦征此獠,為了凝聚威望,居然指使秦山勾結倭人屠滅潮州,他派人教唆你兒子與本王交惡也是必然啊!”
“不過侯爺放心,本王必定揪出幕後之人為你兒子報仇!”
鎮北侯心中直罵娘,說得好聽,誰不知你秦人屠的威名,你怕是根本不在乎殺了誰!
但此刻,他必須穩住秦雲,將他騙到關中。
鎮北侯拱手道:“王爺此言,甚合我意!殺我兒的真正凶手是那幕後之人,我等絕不能讓對方奸計得逞。”
“但老夫雖然明白,可那些跟著老夫出生入死的弟兄們不見得能明白,未防歹人繼續挑撥離間。”
“末將懇請王爺登臨嘉陵關,告知末將的十萬將士,告訴天下人!”
秦雲眉頭微皺,一旁的廖湘說道:“王爺,我家將軍誠意十足,隻身前來,就是希望和王爺化解這誤會。”
“不瞞王爺,西北軍中,多是敬佩王爺的漢子,這一次很多人都想見見王爺!”
秦雲看著三人,周驥絡腮胡老實巴交,這說話之人尖嘴猴腮形如軍師,另一人則讓秦雲想到了鐵浮屠看起來也很憨厚。
若是尋常人麵對這組合,說不定就放下戒備,可秦雲常年遊走於刀尖之上,對於危險,他有種常人未有的直覺。
這裡麵肯定有貓膩,但廖湘說得很對,比起趟過西北軍十萬將士的屍體,秦雲更想從他們找到支持者。
這個誘惑,對於秦雲來說不可謂不大。
廖湘見秦雲猶豫不決,最終祭出大招。
“王爺若是擔心耽誤了入京的行程,我等大可大開嘉陵關門,王爺在門前與我家將軍吃酒拜彆,也算是一樁美談。”
秦雲心中暗忖,他想帶人過嘉陵關,還確實是個麻煩事兒。
“好,那就走吧!”
周驥眼前一亮拱手道:“那末將就先行一步前去安排,讓我這兩位副將陪王爺。”
“可!”
周驥策馬而去,一旁的廖湘便開始誇讚起秦雲的蒸汽機車來。
“王爺這燒紅鐵馬,真是天工造物,居然燒柴火就能前行,這冬季一到還能取暖,可比那暖手爐舒服多了。”
秦雲笑了笑:“喜歡?到時候送你一輛。”
廖湘連連擺手:“末將哪有這福氣,這鐵馬定是貴重之物,非貴人不得乘。”
秦雲:“那你就說錯了,在我瓊州此物一般都是用來運鹹魚的。聽你口音,是南方人吧?”
廖湘點了點頭:“小人渝州人士。”
秦雲:“家中可還有親人?”
廖湘搖了搖頭:“小人是逃難來的,家中縱是有人怕是也化為枯骨。二十年前,那場水澇,可不僅僅讓落川百姓流離失所,我渝州也有遭災之人。”
秦雲笑了笑:“那你回渝州去過嗎?”
廖湘:“也曾回去過,已是物是人非!”
秦雲搖頭歎息道:“可惜了,可惜你回不去了!”
廖湘心頭一沉,他畏畏縮縮地抬頭看向秦雲,卻發現此刻秦雲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秦雲悠悠地道:“你們將軍這套說辭,你教的吧!”
廖湘隻覺腦海宛如被重擊一般,昏沉沉,卻是下意識的開口:“是我讓將軍這樣說的。”
秦雲目光幽幽:“你們想乾嘛?”
廖湘:“我們想用蒙汗藥藥翻……”
一旁的閻老三鼓著眼:“廖老二,你瘋了?”
廖湘恍惚回神,再一看秦雲,隻覺背心冒汗,他剛才是怎麼了?
怎麼不會不知不覺著了道兒。
閻老三拔出長刀對準秦雲:“妖人,你對我二哥用了什麼妖邪之術。”
廖湘回呼過來,他曾在北境牧民口中聽說過長生山下的巫師薩滿,可在不知不覺間刺探他人心中的隱秘。
這等奇術,秦雲一個正兒八經的皇子怎麼也會?
廖湘大口大口喘氣努力平複心境,他不卑不亢地說道:“王爺果然高明,可王爺未免也太遲鈍了,前方已是嘉陵關。十萬大軍在此,王爺進還是退?”
秦雲跳下車,負手上前直往嘉陵關而去。
“那就要看看你們將軍有沒有那個膽子了!”
閻老三拽過廖湘:“老二,你瘋了,你為何告訴他這些?”
廖湘苦笑一聲:“老三,這一次我們怕是栽了,這位王爺比你我想象中的還要神秘。”
閻老三:“怕什麼,咱們可是有十萬西北軍!”
廖湘搖了搖頭:“你不懂,他既然敢隻身來,就無所畏懼,也難怪當初他幾乎以一己之力掃平鐵狼王。”
閻老三冷哼一聲:“妖術罷了,我還不信,他能隻身滅了咱十萬大軍,他要真有那本事,我閻老三給他牽馬執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