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東南沿海再起戰事,大夏將四麵皆敵,老夫以為,戰不如和,讓這群賊寇交出始作俑者,朝廷再詔安他們,如此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劉玉鱗破口大罵:“楊安,你個老不死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是儒將向來溫文爾雅,但這一次卻當著皇帝的麵繃不住了。
“劉玉鱗,朝堂之上大放厥詞,你眼裡還有沒有陛下?”
錢家家主,刑部侍郎錢鐵生站出來說道。
“臣請治劉玉鱗咆哮朝堂,辱罵一品大員之罪!”
“臣附議!”
錢家一係皆站在楊安身旁。
事實上,無論是錢鐵生,還是楊安,他們都十分明白,夏皇需要一個台階下。
此時朝廷戰不了,也根本無法和海寇大戰,但身為皇帝他又怎麼退縮?
楊安進一步說道:“陛下,大戰一起,百姓不得安生,而沿海諸州,乃是我大夏最重要的財稅來源,萬一清繳不力,戰事綿延,恐傷社稷!”
夏皇目光掃向徐江,白家眾人,他招徐江回京,就是要用徐江來壓製越走越近的楊家和錢家。
這是帝王之術,但如今楊安說的卻最是在理。
但就在此時,一名不屬於二者派係的官員開口道:“陛下,臣有一策!”
“說。”
“九皇子秦雲,前些日子不是上奏說要開梁國府嗎?朝廷大可以此事唯有,秦雲若是能剿滅海寇,朝廷就容他立國府,若是不然此事休提。”
“不行,此事既是秦雲所惹,他要是不能平緩,就應該重罰,臣以為應以高壓態度給秦雲下令,責令他年關之前剿滅海寇,否則便剝去王位,流放西北!”
“臣附議!”
“臣等附議!”
不多時,朝堂上皆是應和之聲,縱然徐江等人疾呼,卻也無濟於事。
夏皇緩緩抬眸:“既然眾愛卿如此相信秦雲,那朕也相信他,傳旨讓秦雲平叛!”
“吾皇英明!”
……
散朝後,徐江氣得發抖,一旁劉玉鱗也極為落寞。
和一群蟲豸一起為官,這大夏,這朝廷還怎麼運行下去?
“徐大人,苦了你了!”
徐江義憤填膺道:“早知如此,老夫寧可吊死在落川,也絕不會再踏入京城半步,你說這些年來,陛下這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劉玉鱗拉著徐江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此地不是說話之地,你來京城,尚未看望沈大人,不如同去!”
徐江道:“好吧!”
二人走後,一名小太監緩緩從身後的殿中走出,他轉身寫下什麼,遞給一旁的軍士。
不多時,那軍士便送著東西來到了禦書房。
夏皇拿起來一看笑了笑:“看來,有些事終究是要瞞不住了。征兒,你說呢?”
此時,夏皇旁正立著一名劍目眉心年輕人,他五感俊朗,眉宇之間有一個英武霸氣,正是聽雨樓少樓主秦征。
秦征拱了拱手:“父皇,如今鐵狼王已死,當初那些反對父皇之人要麼貶的貶,廢的廢,即便讓他們知道了又如何?”
夏皇歎了一口氣:“是啊,知道又如何,可是這些年朕都已經快分不清了!征兒,本來朕並不想讓你這麼快現身的,但蕭家那母子太狠了,朕的身體,咳咳……”
秦征:“父皇,兒臣馬上去叫太醫來!”
夏皇擺了擺手:“不必了!朕,會在你與白婉晴大婚之日宣布你的身份,並讓你晉位儲君。”
秦征眼前一亮,隨即卻又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兒臣野慣了,哪裡受得了這皇宮的規矩,父皇大權在握,依舊要和這群大臣鉤心鬥角,兒臣不解,為何不直接宰了那群不聽話之輩!”
夏皇笑著搖了搖頭:“你九弟,曾說過一句話,他說治大國如烹小鮮,此話朕覺得甚是有理,大夏不是一個小小聽雨樓,更不是憐生教,大夏有你,有父皇,有各大世家,有大大小小的人。”
“朕之所以讓你長在宮外,就是要讓你見一見這人間百態,知世人滄桑,隻有這樣你才能成為我大夏的千古一帝,才能橫掃八荒六合!”
“兒臣謹記教誨!”
夏皇笑了笑:“你知道就好。對了,朕問你,雲兒你怎麼看?”
秦征:“九弟聰明,有膽識,父皇將梁國令給他,兒臣將來自然不會收回來,他將是我大夏的利刃,兒臣一定會給他最好的待遇。”
夏皇搖了搖頭:“你錯了,此子,朕也看不透,他是你兄弟,但朕不想再看到宗室操戈,消耗我大夏國力,朕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這個罵名朕來背!”
秦征一頓:“父皇,比起秦雲,兒臣更擔心秦戰,他畢竟不是父皇的親子!”
夏皇苦笑一聲:“是啊,戰兒若非不是朕的血脈,朕早就立他為太子了,不過你放心,他沒那個膽量。”
秦征笑道:“其實兒臣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做個普通人也好,但父皇選擇告訴兒臣這一切,兒臣自然要站出來,為大夏,為父皇排憂!”
夏皇道:“你退下吧,多去看看你師父。”
秦征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