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雪搖了搖頭,卻是收回了目光。
秦雲也自知失禮拱手道:“皇嫂說笑了,對了,此次航行需要多久?”
韓江雪輕啟朱唇:“約莫半月,不過七日後,需前往蘇州港補給一番,再北上吳國,屆時會在蘇州停留一日,還有客人上船。”
“客人?”
韓江雪笑道:“王爺不會以為,這偌大的船隊隻是為了護送你我前往吳國吧!這大海航行風險極大,每一次出海所耗銀兩往往是數萬之巨。”
“韓家即便再是有錢,也經不起如此消耗,是故,也得拉一些貨物或者北上的人。”
秦雲笑了笑:“原來如此,不知韓家商隊有多少大船?”
韓江雪輕笑一聲:“王爺,可是要刨根問底,這可不是為客之道!”
秦雲拱手:“是小王唐突了,小王先行告退。”
韓江雪沒有說話,任憑秦雲離去。
待秦雲回到船艙,卻發現房內多了兩個衣著淡薄嬌滴滴的侍女。
秦雲麵色一冷:“你們是誰?”
少女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豆蔻年華,膚白貌美,水潤多汁。
“王爺,奴婢是小姐派來伺候你生活起居,這漫漫航路,王爺一個人未免太寂寞了些。”
秦雲板著臉:“回去告訴你們小姐,本王不需要!”
二女一頓,卻是抽泣道:“王爺若是不要我姐妹倆,王妃定會打死我們的。”
“與我何乾?”
說完,秦雲將二人攆了出去。
不多時,韓江雪房內,聽著二女的訴說,她嘴角輕颺。
“看來又是鐵石心腸之輩,行了,你們下去吧!”
“是,小姐。”
韓江雪來回在船艙內踱步,腦海中浮現出秦雲和另一個男人的臉龐,漸漸地兩張麵孔逐漸融合。
“柳郎,你到底是死是活?”
韓江雪口中的柳郎,正是曾經蘇州有名的才子。
那年風滋雨潤,她撐著油紙傘站在錢塘橋上,旁邊則是一名作畫的書生,二人從詩詞歌賦聊到畫技樂曲,後來二人漸漸地打開心房。
但一道聖旨落蘇州,她成了潮州王妃。
而那位柳郎卻再也沒有出現過,韓江雪知道,這一切都是韓家人所為。
她不甘就此擺布,索性來到潮州,一步步借著韓家人的力量,將潮州王架空,如今的潮州,秦山是王爺不假,但一切事物,沒有她這個王妃首肯,誰也不敢逾矩。
韓家也樂見於此,不過,韓家人還是希望她儘快誕下王世子,畢竟隻有這樣才能名正言順,隻是誰知道,這麼多年他依舊沒有忘記她的柳郎。
看著房內掛著那幅撐著油紙傘的畫像,畫中伊人亭亭玉立,可不就是她自己嗎?
韓江雪想了想,換上一身如畫中一模一樣的潔白色飄逸長裙,來到甲板上。
卻正好看見,秦雲帶著一群手下拿著魚竿錨魚。
韓江雪提著裙擺上前。
“王爺,這是在做甚?”
秦雲亮出路亞魚竿,這是他來之前讓人準備的,畢竟船上無聊,不釣魚乾嘛?
“皇嫂,此物名曰路亞魚竿,以亮片為餌,吸引魚兒,以此鉤錨魚。”
韓江雪看了看甲板上的魚獲,甜甜一笑:“真不錯,不過王爺,可否彆叫妾身皇嫂。”
秦雲眉頭一皺,這女人有病吧,不叫皇嫂叫什麼?但人在屋簷,低頭又何妨!
“那該叫什麼?”
韓江雪看著秦雲的側顏:“叫我江雪!”
秦雲脫口而出:“獨釣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