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車隊緩緩行了一個下午,天色昏暗,霞光迷人。
方才那皂衣小吏上前道:“殿下,前方乃是十麵山,山中多蛇蟲,今夜不如就在此地安營如何?”
秦雲環顧四周,四麵環山,此處又是一個隘口,若是被人偷襲,那豈不是瞬間被包了餃子?
秦雲沉吟道:“傳本王命令,所有人全速前進,穿過十麵上,三百甲士,隨孤向前開路!”
那小吏正想勸誡,卻不料,秦雲拔出陌刀,砍在車架上。
“有違令者,斬!”
此言一出,那人果斷閉上的嘴巴。
與此同時,兩麵的山坳上,鑄無雙卻是眉頭一皺。
“不對,他們不準備停下!”
“少莊主,我們上嗎?”
鑄無雙搖了搖頭:“此處離京城不過十餘裡地,快馬來回要不了多久,就且讓他們舟車勞頓穿過十麵山,明日清晨天將亮未亮時,正是人心神最為放鬆之刻,到時候我等再出手,定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少莊主神機妙算!”
“算個屁,傳令下去,都給本少主打起精神來,務要讓人給跑咯!”
“諾!”
……
十麵上中,江盈盈此刻正帶著婆婆,靠著一架馬車生火安營。
她煮了一碗熱湯遞上前去。
“婆婆,喝湯!”
江婆婆歎了一口氣:“盈盈啊,老婆子不餓,你先吃吧!”
“婆婆,不吃飯怎能行?我等還有走三個月呢!你放心,這一次我都打探好了,那神醫就在倉州城,保準跑不了,咱們銀子也夠,實在不行路上還可以賺點兒!”
江婆婆正色道:“你是女娃家,雖有本事,卻不可做那打家劫室之事。”
江盈盈目光狡黠:“婆婆,若要是對方來打劫我這個弱女子呢?”
“你啊你!好了,一起吃!”
“好,婆婆!”
但就在江盈盈準備喝湯時,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很快便是馬蹄聲傳來。
“快快!殿下有令,今夜必須穿過十麵上,違令者斬!”
江盈盈當即熄滅了火堆。
“婆婆彆怕,應該上京城中的調遣的軍隊!”
江婆婆歎了一口氣:“江都落川,曾也是個春暖花開的地方,可惜當年落川決堤,淹死了大半人,可憐你父母也在其中……”
“婆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要我看,都怪那狗皇帝,當初要不是他把修繕河堤的銀子挪用了怎會死這麼多人?”
“依我之見,反得好,反得妙!若非是婆婆眼不能見,我定要身披重甲去那戰場之上打殺狗官!”
“可不準亂說。”
……
“籲一籲一籲一!”
秦雲的車架停了下來,楊勇上前。
“殿下,怎麼了?”
秦雲環顧四周,天邊隻有一線亮光,而天上則是明月高懸。
“傳我命令,頭前頭尾縮回,以孤為圓心,就此安營紮寨!”
眾人瞬間疑惑不解:“殿下,此處位於山中,恐怕更加危險!”
秦雲笑了笑:“若真有人來劫,對方必定在我等入山口時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歇息吧!”
眾人一聽,雖有怨言但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帶那幾個負責調度的小吏走後,秦雲單獨把楊勇叫來。
“你待會兒待幾個年輕有力的工匠,重點盯防我們的人有沒有出這防圈,若是有立馬拿下,反抗者就地格殺!”
“另外,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叫醒所有人,記住了!”
“是殿下。”
“殿下,你要去哪兒?”
秦雲蹄下馬車,嗅了嗅,卻是向江盈盈二人走去,他的耳朵十分靈敏,眼睛更像是鷹一樣,老遠他就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本來就想選擇此處紮營,這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隻是沒想到還會遇到熟人。
江盈盈見秦雲走來,表情瞬間一凝。
“姑娘,我們見過嗎?”
江盈盈當即低頭道:“沒見過!”
秦雲自顧自地坐下:“老婆婆,你眼睛看不見嗎?”
江婆婆笑了笑:“這位公子說話中氣十足,且自帶氣魄,想來是位高權重之輩!”
秦雲故意說道:“婆婆眼瞎心不瞎,我等借貴地叨擾一晚,明日即走,不知可好?”
“天大地大,公子請便!”
“謝過了!”
“對了,不知這位姑娘尊姓大名?”
“與你何乾?”
秦雲笑道:“本王隻覺得你的背影與一故人有些相似!”
江盈盈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