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將雙手緊緊握成拳,牙關緊咬閉著眼睛深呼吸,似乎想要平複這突如其來的情緒。隻是原本已經受傷的那隻手因為過度用力,傷口被擠壓的更開,流血的速度也跟著加快,滴答——滴答——很快又染紅了一片地麵。
許凡睜開布滿紅血絲疲憊的雙眼,垂眸看著猩紅點點的大理石深深地歎了口氣,如同繳械投降一般。他隨意的將餐桌上的紙巾抽出多張抓在手裡,血終於不再向下滴落,但是原本潔白的紙巾上麵出現了大麵積的猩紅。
許凡看了一眼已經被猩紅染了大半的紙巾撇了撇嘴,隨手將它扔到了垃圾桶裡。然後他又快速的抽著紙巾,這次比上次抽拿的更快、更多,在血液再次透過紙巾展現出刺目猩紅前,許凡已經利落的將大理石地麵擦拭乾淨。
許凡看了眼潔白如新的地麵後終於覺得滿意,繼而轉頭看向桌上的殘羹冷飯,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眼睛都不帶眨的將手裡已經染紅的紙巾扔掉,之後又重複此前的操作。這次他仍然在紙巾變紅前,將桌上的飯菜倒入垃圾桶,並將碗盆放入洗菜池台。
許凡好似並不在意般將手裡的紙巾再次扔掉後直接打開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水衝在手上。而原本受傷的地方由於冷水的刺激,終於讓許凡感覺到了陣陣疼痛。但是許凡沒有打算就此停下,他沒有遲疑,利落的將所有碗筷洗涮乾淨,也自虐般的感受著手心傷口因他的動作而牽扯出的陣陣疼痛。
許凡居然有點享受這種折磨人的疼痛,隻要手心上的疼痛越厲害,他心中的傷痛好似就能輕一點。但是讓他自虐自傷的行為沒有持續太久,餐具上的殘渣都已洗淨,而此時最臟的是順著大量流水彙聚在碗裡的淡粉色血水。
許凡蹙了蹙眉,受傷的手不情願的又抓起紙巾懸在空中,而另外一隻手快速的衝洗的池台裡的碗筷。許凡的動作利索,很快就將餐廳、廚房整理妥當。
他抬頭望了眼時鐘,和江秘書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他抬步向主臥走去,可剛走了兩步他又停了下來,生硬的轉身走向客臥的方向。
“整不整理都沒有什麼意義的吧......按照依依的小脾氣是不可能主動打開主臥的門的。”許凡一邊走著一邊小聲的與自己說著話,語氣中滿是落寞和傷心。
他在客臥門口站定,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一點自信,他怕顧依依不理睬他,他更怕顧依依說出更加傷人的話。
就在他躊躇之際,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嗡嗡震動。
許凡皺著眉拿出手機,時間顯示著十一點整,而打電話過來的正是江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