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五 現場(2 / 2)

津門詭事錄 蒼茫天下 5327 字 2024-04-05

油畫即便被水浸泡過,凝固的顏料也沒這麼容易被水泡散,可他用布一擦顏料就掉下一大片,他聞了聞擦過沾了顏料的布,發覺並不是油畫顏料的那種氣味兒,帶著點微微的奶臭味兒,卻更像是水粉顏料的氣味兒。

水粉顏料和油畫顏料不同,也和水彩顏料有所區彆,素描和水粉畫是西洋畫的基礎,一般繪畫先從素描素寫學起,之後才會接觸水粉繪畫。水粉畫和油畫有些地方相近,但本質上又不同,可以說水粉畫是油畫的基礎。

水粉顏料也和油畫顏料不同,雖然也能在畫作顏料凝固後,有鐘油畫筆觸般的圖麵敢,但是這種水粉顏料卻很怕水,被水浸泡就會散開。而且即便沒有水,時間久了如果顏料層比較厚,也會發生龜裂,不會像油畫一樣曆久常新。

韓大膽兒用布小心的將水粉顏料擦去,原本是一張沉睡女人的肖像畫,卻變成了一個手拿畫筆的瘦削男人的畫像。

原本畫作,上用水粉遮蓋所畫的女人神態安詳。但水粉畫下麵,油畫層所畫的男人卻麵容瘦削,右手握著畫筆,雙眼注視前方,眼神冰冷,就像是在和看著油畫的人對峙,這畫上男人的長相和畫室裡發現的那具男屍十分相似,像是那男人的自畫像。

韓大膽兒看過油畫後,更堅定了自己對男屍身份的推測。

他把畫作放在一旁,起身朝裡屋走去,手電光照處,裡間屋是個沒有窗戶的小屋,由於相對較為密閉,所以燃燒的焦糊味道更重,且一直無法消散。

隻見屋中沒有什麼家具,隻有張木桌,已經被爆炸的衝擊波震碎,又被火焚燒過,所以變成一堆焦黑的殘枝斷木。抬頭看天花板上掛著個隻燒剩個地兒的麵口袋,便如尤非所說的一樣。門口地麵上果然粘著一張劃洋火用的磷片紙,已經被焰火熏黑了。

爆炸造城的氣浪,和瞬間火焰造城的衝擊痕跡顯示,巨大衝力從木門方向外釋放。原本坐在地上頂住木門的屍首,也因此和木門一起被推出裡屋。

韓大膽兒在裡屋地上找到了尤非說的那塊兩塊鐵疙瘩,一個像是秤砣,有個五六斤重,應該是吊著放在屋裡被炸碎的木桌上邊緣上,鐵坨一半懸在外側,上端連著繩子,用活扣兒拴著麵口袋的兜口。

鐵坨下的桌子或是椅子之類的平衡物,用十分不起眼的細絆繩,很可能是結實又不顯眼的真絲線繩,從門下栓到外麵牆角的景物桌上。

若有人想在門外想推門,就會碰到細繩,牽動放小鐵坨的桌子,隻要稍有移動,鐵坨就會失去平衡掉落。扯開麵口袋兜口,讓麵粉飛散的滿屋子都是!

一切便如韓大膽兒之前的猜測一樣。

其實韓大膽兒認為,小鐵坨和門下穿過的細線絆繩完全沒必要。因為這裡間屋沒有窗戶隻有一道門,如果凶手想要設置自動點燃的機關,可以在室內放置白磷,然後把門下的縫隙塞住,不讓空氣流通。

那樣隻要有人推門,外麵的空氣驟然進入屋內,溫差改變,就會引燃白磷。至於麵粉口袋可以改用炸藥,將引信放在白磷上,就能自動點燃,何須大費周章,用麵粉、鐵坨平、衡物製和絆繩,來製造塵爆。

設置機關的人一定有某種原因,不能讓門下的縫隙被堵死!

韓大膽兒拎起另一個鐵疙瘩,這鐵疙瘩大概有個二三十斤重,外形像是打鐵時墊在下麵的鐵砧。他見鐵砧十分粗糙,有很多凹凸的坑窪,如果放在地上,就算洋灰地平滑,也很難順暢推動。

這時韓大膽兒又回身看看外間屋的地麵,然後想了想,便找了根燒剩下的畫架腿當成棍子,在畫室裡外間屋的地上隨手扒拉,一旁的陳飛揚不知道師父在乾嘛,以為他是在找什麼證物,便問道:

“師父,您要找嘛?”

韓大膽兒也不回答,隻是用木棍扒拉。陳飛揚隻好也找了根棍子,在地上的灰燼雜物中扒拉。可韓大膽兒其實並不是要找什麼東西,而是為了將地上的灰燼雜物撥開。

體用木棍清理了一陣之後,將裡外屋之間的地麵清理趕緊,然後自言自語道:

“果不其然!”

陳飛揚有些茫然,便問道:

“師父,您發現嘛了!”

韓大膽兒道:

“你不是想知道裡間屋密室是怎麼布置的麼,你去幫我找點東西我來演示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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