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輕輕拍雲執手臂,故意說,“你彆哭啊,又不是絕症。”
雲執聞言側頭瞪她,眼睛雖然紅,但並沒有哭。
在雲執看來,這還不如絕症呢。
絕症說不定還能醫治,這個是無藥可醫,尤其是鴉青說每個月都會來一次,還不一定準時。
時清把他視線騙過來,彎腰湊過去親他唇瓣。
雲執下意識地伸手握住她的腰撐著她,啞聲問,“我真不是中毒?”
還沒放棄呢。
“……”
時清笑,“不是。”
雲執鐵骨錚錚一少俠,挨鏢受傷都沒吭過聲,如今被月事打擊的懷疑人生。
對於他來說,身體上的疼痛估計沒什麼,主要是心理上的障礙。
他就沒想過自己能來月事,能生孩子。
雲執坐起來,問時清,“怎麼才能不來這個?”
褻褲裡麵多穿了件東西,怎麼都不舒服。
時清想了想,“有兩種方法,一是等你年齡到了就不來了,估計要四十多歲。”
那時間是有點久。
“另一個方法呢?”雲執期待地看著時清。
隻要不是揮刀自宮,彆的都好說。
時清眨巴眼睛,表示道:“懷孕後,可以有那麼十個月不來。”
“……”
還是自宮吧。
雲執又躺了回去,伸手一把拉過被子蓋過頭頂。
時清眼裡帶笑,“男子漢流點血怎麼了?”
雲執不怕流血,但就是心裡彆扭。
時清戳他後背,“我以前又不是沒經曆過。”
雲執掀開被子扭頭看她,抿了抿唇,卻是輕聲問,“那你疼嗎?”
他可能是涼碗吃的太猛,小腹中像是綿裡藏針,刺刺的。
同時又像是塞了很多石頭,擠擠挨挨地滾動攪拌,沉甸甸的墜疼。
時清沉默一瞬。
不疼,她活的糙,夏天吃冰棍,冬天吹冷風,完全沒感覺,身體倍棒!
時清一臉真誠,演的特彆像,“疼,好疼好疼,疼的整宿都睡不著。”
雲執伸手握住時清的手指,攥在微涼的掌心裡,眼中終於露出些許笑意,“我不疼。”
他像是認命了,輕輕舒了一口氣,語氣輕快,“還好是我來這個。”
雲執又坐起來,跟時清麵對麵盤腿坐著,手拉著手,開始嘚瑟起來,“我體質好,身體強,一點都不疼,就是有點不習慣。”
男子漢,替媳婦疼點怎麼了?
雲執說,“我就是沒經驗,以後就好了。”
時清笑著看他說話,心裡酸酸軟軟的,沒忍住湊過去親他。
雲執手搭在時清腰上,濃密的眼睫輕輕煽動,唇瓣分開的時候,紅著耳廓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他清亮乾淨的眸子直直地看著時清,滿眼都是她,輕聲跟她說,“不能做。”
時清點頭,“我知道,我就是親親你~”
“那你少親兩下。”雲執聲音有點啞。
他年紀輕,火氣旺,格外不經撩。
床帳重新落下,雲執問,“會不會漏出來弄到被子上?”
可能是心裡慢慢接受了,他問題多起來,“我怎麼感覺怎麼睡都不舒服。”
時清湊過去堵住他的嘴,帳子裡才安靜下來。
翌日清晨,時清剛起床,雲執就跟著起來了。
雖然來了月事,但該晨練還是要晨練的。
時清坐在床邊佩服地豎起大拇指,就這份自覺跟毅力,將來懷了孩子也還是能飛簷走壁的。
“彆被我爹看見。”
時清嘀咕了一句,想想又否決了,“你這肚子這麼平,他肯定心裡也有猜測,你不疼就隨你練吧。”
她爬起來上早朝,鑽進時鞠的馬車裡就開始補覺。
時鞠本來想跟她說點正事,看她這幅樣子猶豫了一瞬。
孩子大了,當娘的也不好規勸什麼,隻說,“雖然年輕,但還是要克製些。”
她困的原因是昨天晚上雲執來月事折騰的,真不是在愛愛。
時清眼睛都不想睜開,含含糊糊的說,“不是您想的那樣。”
時鞠也不知道信了沒有,反正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詢問,“今天早朝,錢大人可能會推薦你進戶部。”
時清嗤笑,眼睛睜開一條縫,“她這是要捧我?”
錢大人把戶部當成自家的,現在突然假模假樣的推薦她,隻能是做給彆人看,表示她錢大人有讓賢推薦人才的肚量。
時鞠看向時清,“你的意思是?”
其實皇上那邊倒是沒什麼,從皇上讓時清一個禦史去討要欠款、監督賑災銀兩使用的時候,就沒真正拿她當個禦史用。
她不管在哪個部門任職都一樣。
全看時清敢不敢去了。
畢竟錢大人執掌戶部多年,裡麵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
時清倒是無所謂。
“她敢推薦,我就敢去。”
時清睜開眼睛,“踩著她給的梯子爬上去,我活活氣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