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是老山龍吼吼吼——”
“你來自哪裡？”
“我來自龍之穀吼吼吼——”
“你要去哪裡？”
“……我不知道吼吼吼——”
老山龍回答後很是沉悶，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不過他結識了一位不錯的朋友，老山龍很喜歡這個膽子超大的人族，他還給自己取了個叫阿山的人族名字，在此後的五百年裡，阿蘭經常會拜訪老山龍，和他聊各種各樣的事情，老山龍知道了很多外麵的世界。
那時的他還以為人族都能活五百年呢。
五百年後的阿蘭還是少年的模樣，不過如今的他很喜歡喝酒，還經常醉醺醺地說著偏激的話題，這令老山龍有些擔心他唯一的人族朋友。就比如阿蘭此刻趴在老山龍的腦袋上，大力地拍著老山龍的腦殼，打著酒嗝說道：
“這個世界真是沒救啦……一切、一切都不過是諸神的遊戲而已！那些神啊，他們給我們製定了許多條條框框，讓我們每一個生物出生時都帶著靈魂契約，我這幾百年總算是研究明白啦，根本就不可能贏嘛……這不是行動上的契約，而是無法起念的契約，媽的那些神真是厲害啊，這種事情隻有魔法能做到吧？嗬嗬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啦！”
“噓～”老山龍將粗壯的爪子放在嘴邊，這是他從阿蘭那兒學會的動作，“小聲點兒阿蘭！這些話給龍神大人聽到就不好啦！而且我的同族聽到的話，有可能會打死你喔吼吼吼！”
阿蘭翻了個身，敞亮著有些鼓的肚皮，閉著眼無意識地呢喃道：“喂你就沒有想過嗎阿山？為什麼你們龍族要有駐守龍之穀的傳統呢？這種不外出的理念最開始是哪裡來的呢？為什麼你們龍族的限定族群數量隻有一萬呢？繁衍是每一個生物的本能對吧？這個數量不是你們定下的對吧？這個限定即使是你們不想也會自動維持的對吧？這其實也是契約的一種啊阿山……”
“因為你們龍族天賦太強大了，數量過多的話其他種族完全沒有優勢，這樣一來世界勢必是由龍族統治的，那些神不喜歡這樣啊阿山，他們不希望看到一個由龍族長年統治的世界，就好像一場遊戲應該有更豐富的玩法……”
老山龍原本用雙角夾著阿蘭，玩著上下甩物的遊戲，但他聽到這話時突然呆住，腦袋裡轟的一聲打開，就好像釋放了某種念頭，一種從來不會想到的念頭。
“不過這世界總有例外，就好像係統有漏洞一樣，但我想應該是那些神無法注意到每一個人吧，因此世界上有極少數人不受契約束縛著，比如我……”阿蘭喃喃道，最後掛在龍角上呼呼大睡。
“比如我？”老山龍重複著這句話，一直重複著，直到日升日落。
這，就是所有故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