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的貓,都最喜歡我姐了。”
歸夜雨說這話時,雙眼緊閉,麵龐朝天抬起,臉上露出一種李春風理解不了的神情。
“七小姐.......的姐姐?”
李春風心知歸夜雨是在對自己說話,忍不住發出疑問。
她心中暗道:
六夫人說,歸家隻有七小姐一個女孩呀?
“對啊,我前生的姐姐。”
歸夜雨依舊並不睜眼,她乾脆躺倒在花叢裡,繼續說道。
越來越亂了,這世上哪來的前世今生呢?
李春風如此想著,可並不出言打斷歸夜雨的說話。
花圃四周靜靜的,那白貓已經跑遠了,李春風乾脆也坐在花邊,看遠處的山巒雲影。
歸夜雨和她說了一個很離奇的故事。
故事裡的妹妹叫溫情,是一個“天生變態狂”。
說到這裡時,歸夜雨還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說:
“溫情的腦部構造和普通人不一樣,她天生沒有共情心。”
“什麼叫共情心?”
邊說著,李春風忍不住也學著歸夜雨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直覺她所說“腦構造”一詞很有意思。
“就是.......”
歸夜雨頓了頓,歎息道:“看到他人受苦時,自己心裡也會不落忍。”
李春風聞言,道:
“那溫情應該闖蕩江湖。我看不管中原還是西域武林,大家都是‘天生.......變態狂’?人人都沒有共情心。”
“哈哈哈哈哈哈。”
歸夜雨聞言,在花叢裡笑得一朵朵菊花隨之亂顫。
不知為何,李春風聽了那笑,覺得心裡也出現歸夜雨所說的“不落忍”。
“這是一個亂世,你知道嗎?”
止住了笑,歸夜雨的聲音自花裡幽幽傳來。
李春風聞言,搖搖頭。
“我生來世道就是這樣的。”
“溫情生活的世界,不是大元朝,也沒有什麼江湖,沒有皇帝平均任期比美國總統連任期還短的荒唐事,更沒有橫征暴斂的官府。那是一個太平盛世,一個........大家都要守法的時代。”
“那樣很好啊!”
李春風聞言笑道,接著又唏噓,“除了溫情,她.......似乎不太適合那個世界。”
“對啊,如果這世界真的有神,那她一定很會愚人。”
歸夜雨撿起發間的一片花瓣,用食指與大拇指捏碎。
淡黃的汁液也染上了她的肌膚。歸夜雨不理會,繼續捏下一片花瓣。
“在太平盛世做心理變態,又在亂世長了一顆慈悲心,兩輩子都活不明白。”
李春風並不明白歸夜雨話裡的意思,也可以說,她不太想明白。
兩個人之間靜靜的,一陣風拂過,片片菊花瓣隨風飄動,歸夜雨感覺自己看到了秋風的形狀。
她接著對李春風講起來。
她說,全世界都害怕溫情,特彆是當醫院確認她腦構造異於常人後。
畢竟,溫家數百年來,一直保持著每隔兩到三代便會出一個變態殺人狂的頻率,而溫情從小開始,便表現出超出常人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