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是想從裴家入手嗎?”見沈郗忽然問起裴家,吉祥心領神會地問道。
“去給裴家遞個消息,就說我要見裴老爺。”沈郗的視線仍停留在那間鋪子上,若有所思地說道,“就約在那間鋪子裡。”
“是,我明白了。”心底的迷霧漸漸消散後,吉祥眼神清亮地轉身離去。
吉祥離開後,沈郗垂下頭,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腕上的紅繩。如果他動了裴家,許知窈知道後會不會恨他?
可江南的官場堅如磐石,要想將劉群這顆毒瘤連根拔起,就不得不從裴家入手。
沈郗和裴老爺私下見麵的消息到底還是沒有瞞過劉群,當天晚上,劉群就帶著天香樓的花魁綰綰登門拜訪了。
看著眼前神情嫵媚風情萬種的花魁,沈郗眉心一皺,神色冷峻地問道:“劉大人這是做什麼?”
劉群諂媚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綰綰姑娘傾慕大人風姿,特地央求我帶她過來,說是想要為大人獻一支舞。”
沈郗挑了挑眉,唇角勾一抹嘲諷的笑,輕慢地說道:“本官不愛歌舞,怕是無福消受了。”
此話一出,綰綰麵露羞惱,但隨即,眼眸一轉,嬌笑道:“大人不喜歡歌舞也無妨,奴家曾學過推拿按摩之法,可為大人解解乏。”
沈郗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譏誚道:“本官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也消受不了姑娘的美人恩,請回吧。”
綰綰麵上的嬌笑頓時有些僵硬,眼底滿是難堪。一旁的劉群麵上亦是一怔,沉默片刻後,他扭頭對綰綰說道:“你先回去。”
綰綰眸光一滯,心懷不甘地說道:“大人,奴家……”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劉群惱怒地嗬斥道:“還不快走!”
嬌豔的麵容瞬間變得暗淡,她咬著唇,幽怨地看向沈郗,卻見他端坐在軟榻之上,連一眼都不肯看她。
再去看劉群,麵容雖然溫和,那一雙眼眸卻夾雜著慍怒,綰綰心下一顫,隻能咬牙退下。
她離開之後,劉群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廝,那小廝會過意來,畢恭畢敬地將捧了許久的錦盒送到了沈郗麵前。
沈郗眉峰微挑,目光深沉地看向劉群問道:“劉大人這是何意?”
劉群揚唇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些是下官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對上劉群滿含暗示的目光,沈郗輕笑一聲,隨手打開了錦盒。一疊厚厚的銀票和地契隨即印入眼簾。
“劉大人果然出手闊綽。”
不在乎沈郗語氣裡的嘲諷,劉群笑得一臉諂媚,不緊不慢地恭維道:“區區小禮不成敬意,隻要大人肯高抬貴手,下官日後必定多多孝敬。”
沈郗麵上的笑意一凝,目光深邃地看著他,半晌後,他輕輕地合上錦盒。
見狀,劉群心頭一凜,眼底出現了幾分焦躁。
“劉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本官恕難從命。”說罷,沈郗將錦盒往前一推,神情肅然地看著他。
“沈大人這是執意要為難於我了?”劉群麵色一沉,再無半分往日的溫潤。
“道不同不相為謀,劉大人請回吧。”
無視他的憤怒,沈郗淡然地捧起了茶杯。
劉群猛地握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