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坦蕩不見絲毫怒色,掌櫃這才鬆了口氣,笑著說道:“如此,夫人慢慢挑吧,若有看上的,我給你優惠些。”
“多謝。”許知窈輕柔一笑,朝掌櫃點了點頭。
掌櫃離去後,裴令安溫聲說道:“你若喜歡,等回了蘇州我再尋工匠給你雕琢一塊,必定比這塊還要好。”
聽了他的安慰,許知窈莞爾一笑,先前的落寞也被衝淡了幾分。
“隻是瞧著喜歡,也沒到非要不可的地步。走吧,我們去彆處逛逛。”說罷,她輕柔一笑,眼裡儘是釋然。
“沒想到你是這麼豁達通透的女子,倒是我狹隘了。”裴令安發自內心地驚歎道。
麵對他的稱讚,許知窈淡淡笑道:“我並非豁達,隻是不喜歡強求。既然得不到,又何必自尋煩惱?”
說著,她朝采薇招了招手,等采薇走到身前時,她笑著問道:“采薇,你餓不餓?我們去買些吃食吧!”
聞言,采薇眼睛一亮,如搗蒜般點了點頭。“好啊,我早就餓了。”
見狀,裴令安唇角一揚,笑著說道:“前麵有一間酒樓,味道還不錯,我帶你們過去嘗嘗。”
說著,他手臂一揚,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許知窈微笑頷首,跟著他一同走了出去。
吃完飯後,裴令安站在車前,許知窈坐在馬車上,采薇和阿慶去了糕點鋪子。
待采薇滿載而歸後,裴令安這才上了馬車。
阿慶坐在車架上,眼見時候不早了,便催著車夫趕路。
不遠處的食肆裡,一個布衣男子出神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坐在他身邊的男子一襲墨色錦袍,麵容俊逸、眉目清冷。見他神色恍惚,嗓音低沉地問道:“想什麼呢?”
布衣男子愣了愣,若有所思地說道:“二爺,我剛才好像看到了采薇……”
說話的男子竟是沈郗的隨從吉祥,此刻他正滿臉驚疑。
聽見了他的話,一旁的沈郗眉心一皺,不悅地斥責道:“胡說什麼?”
吉祥被他罵的一愣,隨即摸了摸頭,自言自語道:“也是,這裡離京城那麼遠,我怎麼可能會看見采薇。可方才那個女子,長得和采薇一模一樣,真是奇了怪了,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人嗎?”
聽著他神神叨叨的話,沈郗麵色一凝,忽然站起身來,語氣冷淡地說道:“時候不早了,走吧。”
看著沈郗神色不虞的模樣,吉祥心頭一凜,乖覺地起身跟了上去。
早春天氣多變,午時還是豔陽高照,到了未時就悄悄變了天。
船上的日子雖然枯燥,但她本就喜靜,隻要拿起針線,常常一坐便是大半日。
相比於她的沉靜,采薇要顯得活潑些。不過幾日的功夫,她就和裴令安身邊的阿慶熟絡了起來。
很快,裴令安就從阿慶口中得知了許知窈的過往。
他不用往深了想就能體會許知窈從前的艱難。一個庶出的小官之女,一朝得勢嫁入高門,心裡該是怎樣的惶惑不安。
想到許知窈從未流露出絲毫悲憫和怨恨,裴令安的心裡更是充滿了憐惜。
她生的那般柔弱,骨子裡卻比他見過的女子都要堅強。
這世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