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殿外時,他身子一晃,赤紅著眼,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許知窈憂心如焚地攙扶著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太監走到了她的身側。
“沈夫人,皇上特意讓奴才來送你們出去,請跟我走吧!”
許知窈感激地向他道了謝,隨後扶著沈郗隨他一同離去。
好不容易出了宮門,見到等在馬車前的吉祥時,許知窈才鬆了口氣。
看著癱軟的沈郗,吉祥大驚失色地走上前來,焦急地詢問:“二爺這是怎麼了?”
許知窈麵露急色,搖了搖頭,語氣焦急地說道:“先彆問了,快扶二爺上車。”
見許知窈神色凝重,吉祥心神一凜,連忙將沈郗扶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後,沈郗緊繃的心弦倏然斷裂,一雙眼眸猩紅灼熱,帶著幾分難言的妖冶。
許知窈剛坐上馬車,就被沈郗壓在了身下。馬車緩緩地駛動起來,隔著垂落的車簾,吉祥隱隱聽到了急促的喘息。
夏日的夜晚本就炎熱,連偶爾吹過的風都帶著幾分躁意。
耳邊不時傳來壓抑的低吟,夜色之中,吉祥的臉漲的通紅。
馬車平穩的行駛著,吉祥斟酌再三,沒有回沈府,而是調轉了車頭,將馬車駛向了幽靜的小道。
馬車停在了春波湖畔,吉祥逃也似的,躲到了不遠處的涼亭裡。
湖畔的風帶著幾分清涼,衝淡了吉祥身上的躁熱,望著搖晃中的馬車,他暗自叫苦,想著等回了蘇州,他無論如何也要討個漂亮媳婦,免得再受此煎熬。
車內的顛簸直到四更天才漸漸平息。湖畔的嬌花早已沉沉入睡,那天邊的皓月卻從雲端探出了頭。
天色將明時,沈郗從馬車上走了出來。
涼亭裡,吉祥早已趴在石桌上睡著了。沈郗走到涼亭裡,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吉祥陡然從睡夢中驚醒,嚇得彈跳起來。
他不甚清醒地喚了一聲“二爺”。沈郗的眼底已經沒有了壓抑的痛色,此刻眸光疏淡又平靜。
“嗯,該回去了。”沈郗嗓音低啞地說著,率先轉身走回了馬車。
吉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跟了上去。
馬車平緩地行駛著,很快就停在了沈府門前。此時已經到了寅時,夏日天長,天色已經大亮。
吉祥跳下馬車,重重地在門上拍了幾下,片刻後就有人過來開了門。
見敲門的是吉祥,守門的小廝麵色一緊,凝重地和他說了什麼,吉祥立刻變了臉色,腳步慌亂地跑到了馬車跟前。
馬車停下後不久,許知窈就悠悠醒了過來。沈郗替她攏了攏垂落在肩頭的秀發,神色溫柔得能化出水來。
“到家了,下車吧。”沈郗話音剛落,馬車外就響起了吉祥驚恐的嗓音。
“二爺,不好了……麟哥……麟哥出事了……”
沈郗心中一顫,猛然掀開了車簾,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吉祥顫抖著嗓音,驚駭地說道:“麟哥……他歿了……”
沈郗的手一抖,立刻跳下了馬車,一把薅住了吉祥的衣領,震驚地問道:“麟哥他好端端的,怎麼會……怎麼會死?”
看著沈郗眼底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