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你既認了窈窈做姐姐,往後就叫我一聲姐夫吧。”
沈郗的語調依舊冷淡,可眼底卻罕見的流露著一絲溫情。
采薇不安地看著他,那一句“姐夫”卻無論如何也喊不出口。
她看慣了沈郗高高在上的樣子,自己又是奴婢出身,哪裡能有和他攀親戚的勇氣,隻能驚懼地垂頭不語。
正沉默時,許知窈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見來的是采薇,她的麵上露出了歡喜的神色。
“你們怎麼來了?”她急忙走上前去,親熱地拉住了采薇的手。
“我和阿慶沒什麼親人,想著姐姐一個人在鋪子裡也孤獨,就過來陪你了,沒想到……”
采薇的話沒有說完,眼角的餘光不安地飄向了沈郗。
看出了她的焦慮,許知窈笑著說道:“來了也好,人多熱鬨。”
說著,她轉頭看向局促的阿慶,柔聲說道:“阿慶,你先坐一會兒吧,我和采薇去做飯。”
許知窈拉著采薇去了廚房後,阿慶依舊不安地站在原地。
“坐吧。”看著阿慶驚惶不安的樣子,沈郗冷淡地說道。
聽了他的話,阿慶這才慢慢坐了下來,一雙手不安地交疊著。
沈郗與他本也沒什麼話說,若不是看在許知窈的麵上,大概連正眼都不會瞧他。
“你如今還在裴府做事嗎?”
沒想到沈郗會和自己交談,阿慶驚訝地抬頭看著他,猶豫了片刻才回答道:“是,我一直跟在我家公子身邊。”
“今後有什麼打算?”沈郗倒了杯茶,漫不經心地問道。
“什麼意思?”阿慶不明白沈郗這麼問的用意,隻防備地看著他。
“聽采薇的意思,你已經沒有家人了,那就應該不是裴家的家生子。有沒有想過脫去奴籍,帶著采薇離開裴府?”沈郗握著茶杯,一派從容自得地詢問著。
阿慶愣了愣,卻堅定不移地說道:“公子對我好,我不會離開他的。”
見他如此忠誠,沈郗勾唇一笑,戲謔道:“你是想帶著你的孩子一塊兒為奴為婢嗎?”
阿慶麵上漲的通紅,對著沈郗灼灼的目光,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是個認死理的,隻知道裴令安對他好,他就要一輩子忠貞不二。卻沒有想過采薇願不願意跟著他去裴家伺候。
見阿慶陷入了沉默,沈郗不緊不慢地說道:“隻是銷去奴籍,並不代表你不能繼續為裴令安做事。你回去好好想想,若是需要幫忙,讓采薇來說一聲就是。”
阿慶沒有回答他,隻沉浸在滿腹的糾結和惶惑裡。
采薇和許知窈做好飯菜的時候,他仍呆愣愣的想著心事。沈郗則悠閒地喝著茶,麵上是罕見的閒適。
看著阿慶心事重重的模樣,采薇滿眼都是擔心。用完了飯,她就起身向許知窈辭了行。
“既然有二爺在,我和阿慶就先回去了。等出了年節,我再來看姐姐。”
看出了她的局促,許知窈也不強留,隻是在采薇臨出門前,又塞了一個厚厚的封紅給她。
采薇推拒著不肯要,許知窈卻語重心長地勸道:“拿著吧,大過年的,總不能讓你們空手回去。”
見許知窈執意如此,采薇眼眶一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