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勒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突然想到什麼:“那隻小狗呢?”
世酉看他:“你喜歡它?”
尚勒“嗯”了一聲:“好歹跟我同名,還是我的小乖孫,對吧,世大少?”
世酉:“……”
世酉收了筷子,慢慢喝著冰鎮啤酒:“就在那個公寓。”
尚勒反應過來,世酉說的就是他家樓下。
世酉一口氣喝完了一罐酒,尚勒看著他殷紅的唇瓣,和泛起一些水色的眼,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你不能吃辣?”
世酉壓下了咳嗽,表情倒是平穩的:“還好。”
尚勒在兜裡找了找,掏出了幾顆糖 ,伸手給他:“怎麼不早說?吃點甜的會好點。”
糖果的彩色包裝很精致,不同顏色對應不同口味,世酉微頓,接了過來:“好。”
他拆了一顆,喂進嘴裡,舌尖漫上清新的水果氣息,很好吃。想到什麼,他勾起唇角,“你不是讓我給你補習?在哪裡?”
*
兩人吃飯的地點離玫瑰公館不遠,晚上都沒回寢室。
世酉在公寓裡洗漱完,把充滿火鍋味兒的衣服塞進洗衣機裡。
阿樂看著客廳茶幾上放著的幾顆糖果,用鼻子嗅了嗅,張嘴似乎想叼走一顆,被從浴室出來的世酉捏住了嘴:“這是我的,你不能吃。”
阿樂哼哼兩聲,去蹭他的手心。
世酉坐在榻榻米上拍了拍它的後頸,視線落在落地窗外的繁華燈火上,目光幽深。
雖然看著凶悍痞氣,但尚勒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想。
世酉高一在玉城的一所貴族學校就讀,很多富二代都會被家裡放在這裡積攢人脈,大部分人後續都會出國鍍金。
高二那年,世澤陽被世永元接回了家裡,送到了顧杉月麵前。崩潰和沒有硝煙的戰爭一發不可收拾,仿若地震山洪般壓倒了勉強維持著和睦的表象,顧杉月的瘋病更加嚴重了。
世澤陽進了世酉的那所學校,世酉沒把人放在眼裡,但對方明裡暗裡惹出事端。
看到教學樓下,鮮血淋漓的屍體那天,世酉頭一次犯了病,世澤陽直接在教室被打斷了三根肋骨,將近好幾個月才養好傷。
世酉現在還記得當時那些人看向他時驚恐的眼神,老師們站在教室門口甚至不敢上前,似乎他是什麼閻羅鬼刹。
等到回過神,他已經是玉城一中的學生了。
世永元離開學校前,坐在車內,眉眼陰沉地審視他,似乎頭一次認識了自己的兒子:“你不該像你母親。”
“她沒有教好你,我會把她送到她該去的地方。”
顧杉月進醫院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照在身上很溫暖,他看著車子繞過噴泉,逐漸遠離視線,看了很久。
司機很快送世酉去了學校。
那時世酉和尚勒還是同桌,尚勒剛來教室,就看見世酉趴在桌上。他本來沒在意,直到坐下時,才發現桌麵在不易察覺的顫抖。
尚勒側頭看他,看到人發白的麵色,以為是低血糖,頓了頓,滿臉不爽地遞過來幾顆糖,關心的語氣都是硬邦邦的:“虛弱成這個樣子?拿去。”
世酉睜開眼,看著他手心的彩色糖紙,聲音很低:“……要你管?”
尚勒可算理解他爸媽對待他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了,為彆人好卻被冷言相待的感覺的確很糟糕。
世酉的臉色實在不好,尚勒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