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瑤笑眯眯道:“好。”
見謝相一步三回頭的,又道:“王爺和謝相若想念昊帝了,隻管來探望,隨時來都可以。”
朱雀王道:“謝月皇體貼。”
一麵扯著謝相轉身就走。
一麵嫌棄地說道:“好了,彆愁眉苦臉了。主上都不擔心,你擔心個什麼?三朝宰相了,還沒個小姑娘有氣量。”
謝相氣憤道:“出了事你擔著。”
朱雀王道:“本王就擔著!”
再說李菡瑤,展現了一番禮賢下士的風度後,轉身招呼王壑進去,卻見王壑站在一邊出神。
李菡瑤眼神一閃,有些明白了。
她柔聲安慰道:“彆害怕。娘很溫柔的,縱然不喜你,也絕不會當眾給你難堪。”
王壑回過神來,微笑道:“我不怕。”
李菡瑤懷疑道:“真不怕?”
這副忐忑模樣又是為哪般?
王壑凝視著她,輕聲道:“隻要看見你,再難再苦的事,壑也不覺得苦和難,仿佛有無窮的信心和勇氣,可撼天動地、移山填海。誰也阻止不了壑!”
李菡瑤猝不及防被他擊中心扉,心中熱浪翻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隻靜靜地凝望他。
直到有人聲傳來,才驚醒。
方勉仿佛憑空冒出來一樣,走過來見禮,道:“微臣來接月皇。江南王和王妃回來了。”其實他一直跟著李菡瑤的,不放心李菡瑤去市井,所以隱在暗處。
李菡瑤欣喜道:“娘到了!”
忙轉身就走。
走兩步,想起王壑,回頭催他,“走呀。”
王壑心一慌,走了個同手同腳。
方勉在旁不厚道地笑了。
正偷笑,李菡瑤忽回頭吩咐他:“均哥兒和趙姑娘待會來,你叫他們放行,好生引進來。”
方勉忙道:“皇上放心吧。”
李菡瑤便和王壑走了。
行宮正院第二進院內,剛換了衣裳的江玉真正在院中散步,打量這曾經的官宅,如今自己的家。
李天華的娘甄氏陪在一旁。
“……嫂子,無論如何也要把這門親退了。那姓王的要真是看重咱們家姑娘,去年招婿那回怎不提親呢?哦,現在瞧著姑娘出息了——不,發達了,咱們姑娘一直都出息——他就湊上來了,想要跟李家聯姻。說到底,還不是瞧上了李家打下的江山。這狼子野心,誰瞧不出?”
甄氏憤憤不平地勸江玉真。
江玉真秀眉蹙著,顯見心情不好。
這世上有種人,是特彆受老天眷顧的。
江玉真就是這種人。
她未嫁時,在娘家得寵,受父母兄長愛護長大;出嫁後,被夫君保護,李卓航對她可說是嗬護備至;待到生了女兒,按理說該操心了吧?然,她女兒是個怪胎,天分奇高不說,還特有主見和魄力,七八歲上便把家裡的事安排得明明白白,後來更插手家族買賣,跟著父親李卓航跑遍了江南各地,將李家的產業擴大幾倍不止,沒讓江玉真操心一點兒,反過來,女兒還強勢保護她這個做母親的。
但,再得天獨厚的人也有煩憂。
穀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