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風忙衝李菡瑤躬身一禮,跟了上去。
菜花則留下了,站在王壑身後。
王壑沒想到李卓航這樣好說話,既驚喜又詫異,心想:“難道是他見我真誠,感動了?”
目光一轉,就見李菡瑤正看著他,笑眯眯的,嬌俏可人,目光意味深長;再想想月皇從前種種手段,他隱隱覺得不對,隻怕今日這邀請與風月無關。
難怪李卓航答應得痛快。
“昊帝,請吧。”
“月皇請——”
王壑起身,示意李菡瑤先行。
一行人順著蓮花河向東。
王壑問:“這是去哪兒?”
李菡瑤道:“蓮花堂。”
王壑抬眼看向前方,就見連綿的屋宇被自西向東的蓮花河分為南北兩片,一座廊橋聳立在河上,橋上廊屋飛簷翹角,雕梁畫棟,古樸又精致;沿河兩岸,均是白牆灰瓦的閣樓和庭軒,雅致、風流,氣象萬千。
李菡瑤引著王壑走上廊橋,進入正中間的亭子,在靠東的欄杆踏板上坐了,穿堂風從河上吹來,說不出的愜意。
王壑打量這廊屋,讚道:“這廊橋彆致,跟彆的拱橋不大一樣,我瞧這橋梁造的頗有章法。”
李菡瑤頓了頓腳,示意他留心腳底下,道:“這橋梁又叫鵲架,意思就像喜鵲搭窩一樣。整個橋身均為榫卯相連,橋底分三截,呈八字拱形,斜柱和橫梁交錯,彆瞧亂,其實最結實不過;橋麵廊屋可遮雨、可觀景,實用的很。我家裡也有一座。我小時常在那上麵玩兒。”
王壑微笑道:“月皇真無所不通。”
李菡瑤瞅著他道:“朕再厲害,也比不得昊帝,手下能人無數,不僅有治世之才,更會精打細算。那一手算盤打的,比朕還精,朕以前還是經商的呢。”
王壑聽這話口氣不對,忙道:“可是談判不利?”
李菡瑤道:“昊帝早料著了?”
王壑心想“這還用說嘛”,因寬慰她道:“月皇不必著急,畢竟是分疆裂土,他們沒那麼容易接受,爭執是難免的。”
李菡瑤道:“你想錯了。”
王壑忙問:“哪錯了?”
李菡瑤道:“他們爭執的不是疆土,而是聘禮。”
王壑一怔,“聘禮?!”
李菡瑤重重點頭。
“你不會不知道,他們在議親吧?”
“壑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
“東郭無名拿著咱們定的條款,提議定親,五年後,朕帶著月國嫁入昊國,天下統一。”
王壑對東郭無名是有期待的,卻沒想到東郭無名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滿臉不可置信。暈乎乎過了半晌,才試探地問:“月皇覺得這提議如何?”
李菡瑤避開他灼灼目光,對著下方河麵道:“朕已經將談判交給鄢相了,由她全權處置。”
王壑強壓住激動的心情,冷靜問:“鄢相不答應?”
李菡瑤道:“她答應了,但提出加聘禮。”
王壑壓不住了,激動得語無倫次道:“應該的,多加些聘禮是應該的,無論加什麼都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