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106 )觀棋紅著眼睛顫聲道:“微臣,謹記月皇教誨,定不辜負月皇期望!嗚嗚,姑娘,讓你失望了……”
江如蕙忙遞帕子、輕聲勸解。
李菡瑤道:“你想太多了,朕哪能這麼容易失望。朕對你有信心的很,時常比朕還能折騰。”
觀棋聽了更加痛哭不止。
李菡瑤拉著她手道:“這門親不僅關乎你的終身,也關乎朕的大業,朕也牽連其中。你雖做過朕的替身,但那隻是朕交給你的一次次任務,朕的人生是無可替代的,你的人生也是。易容、身份隻能糊弄不相乾的人,遮不住本性;隻要堅守本心,便能初心不改。去吧,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再捫心自問,自個想要什麼;清楚自個要什麼,就努力去爭取;有了努力的目標,你就不會萎靡失落了。”
觀棋哽咽著點頭,心裡敞亮了些。
李菡瑤見她肯振作,放心不少;又想到她不是心思深的人,恐不能獨自排遣煩惱,想要找個人陪她一晚。目光一掃,看見江如藍和江如蕙,往日跟觀棋相處不錯,便欲讓她姊妹兩個晚上陪觀棋住一起,忽又想起一事,奇怪道:“你們怎不去伺候外祖父,怎麼跟出來了?”
江如藍剛想說祖父讓她們陪觀棋的,卻見江如蕙溫溫柔柔道:“祖父說他要跟方老爺子夜談呢,叫我們彆擔心他,隻管跟瑤妹妹——呃,跟著月皇學些見識。”
李菡瑤眼神微動,心想:外祖父跟方老爺子能有什麼話說?雖都經商,但外祖父是市儈商賈,而方無莫滿腹文采和韜略,兩人很難成至交。俗話說,話不投機半句多,能讓他們秉燭夜談的事,必定牽扯彼此利益。眼下這局勢,他們都反對聯姻,想是說這事。否則,剛才也沒聽他們說要夜談,因為要瞞著朕,想等朕走了再碰頭。
又聽江如蕙懇求道:“月皇陛下,我想跟長公主作伴。我一個人睡害怕,總做惡夢,總夢見被關在地底下的日子,跟人說說才輕鬆些。大姐嫉惡如仇,聽我說那些經曆,氣得不得了,比我還難受,弄得我心裡更不安;長公主耐心又細致,勸我許多話,還鼓勵我,我想跟她睡……”
江如藍一怔——她哪沒耐心了?自從跟家人重逢後,她憐惜江如蕙受了大難,不知多心疼,連說話都帶著哄的,每句話都要斟酌一番才敢出口,就怕刺激到她,怎麼蕙妹妹還不安呢?竟要觀棋陪而不要她!
正酸呢,手心被人捏了下。
她和江如蕙手牽手的。
她也不是笨的,頓時醒悟:蕙妹妹故意這麼說,不過是找個借口去陪觀棋而已,為了不使觀棋疑心,不惜搬出被困地底的不堪經曆,不禁轉酸為喜,故意嗔道:“蕙妹妹的意思,就是大姐不會安慰人唄。我倒要去聽聽,觀棋怎麼會說話,我也學學。月皇妹妹,讓我也去吧。我們三個人說說話,不知不覺就睡了,蕙妹妹就不容易再做噩夢了。”
觀棋忙道:“就讓她們跟我住吧。”
她之前確實安慰過江如蕙幾次,跟江如蕙的遭遇比,她被張謹言嫌棄簡直不算事,江如蕙清白被毀,嫁人可就難了,這一輩子算完了,想想都令人憐惜,故而她對江如蕙這請求一點都未起疑心,加上她也一肚子心事想找人傾訴,一拍即合,便主動邀請江家姐妹同住了。
李菡瑤感歎江如蕙溫柔體貼,豈能不答應?
她也正有此意呢。
江家姐妹便陪觀棋選了一院子,帶著丫鬟進去了。
這時,李菡瑤身邊隻剩李天華、火凰瀅、落無塵和鄢芸,以及聽琴等幾個心腹大丫鬟,再就是淩寒淩風率領的侍衛們了。她對鄢芸道:“咱們走吧。”
鄢芸點頭,在前引路。
因為住處是她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