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凰瀅等女都笑吟吟地看著這場麵。
何陋心中“咯噔”一下,暗恨這些人不爭氣,同時也疑惑起來:莫不是真有人在背後煽動挑事?他急忙轉身,揮手示意眾人平息躁動,省得再被人罵“市井潑婦”。狠狠地瞪著眼,嚴厲地掃視了幾圈,才壓服聲浪。
再轉身,正對李菡瑤笑臉,笑得比春花還燦爛!
何陋:“……”
感覺有些心塞。
他吸口氣,莊嚴道:“姑娘有何話說?”
李菡瑤見大家不吵了,她也不看了,站穩了,認真對何陋道:“這些交代,晚輩都能給。”
何陋問:“你要如何給?”
李菡瑤道:“在回答之前,晚輩也有話說。”
何陋道:“姑娘請講。”
人家晚輩謙遜有禮,他做前輩的當然不能失了風度。
李菡瑤提高聲音,脆生生道:“前輩將晚輩罵了個體無完膚,還扣了這些罪名,晚輩暫且不計較,回頭再與前輩細算;晚輩要說的是:前輩沒資格罵晚輩!”
何陋眼神微縮,心想:“就知道這丫頭不像表麵天真,這就對老夫發難了?倒要小心應付。”
他謹慎問:“老夫怎沒資格?”
李菡瑤道:“潘梅林迫害我李家時,前輩怎不站出來主持公道?廢帝命陳飛奪取江家技術、滅江家滿門時,前輩怎不站出來?廢帝命簡繁殺徽州巡撫鄢計時,前輩可曾站出來?安國侵犯我大靖時,前輩可曾站出來?”
每問一句,何陋心便緊一分。
李菡瑤不等他辯解,緊接著便道:“晚輩雖身為女子,身份如螻蟻一般,但晚輩從不敢妄自菲薄,一路抗爭,為自己,為親人,也為萬千工人,與潘梅林等貪官直麵相抗,反皇帝,殺崔華,雙手沾滿鮮血;為了對付安國,晚輩親赴北疆,一路殺到玄武關,將一百多萬石糧草送到關下,助西北將士擊敗安國。請問前輩,這其中哪一件事晚輩做錯了?”
何陋聽她問出這一句,心一鬆,正色道:“世間不平事多,自有律法處置,豈能說反就反?況且女子參政,簡直褻瀆禮法,顛倒乾坤。自古綱常有序……”他洋洋灑灑論了一大篇忠孝節義、倫理綱常,這個他最熟練。
李菡瑤正等著呢,等他說完了,便高聲道:“前輩之言,晚輩不敢苟同!”
何陋道:“你有何高見?”
李菡瑤質問:“鄢計不忠?不是被廢帝給殺了嗎?”
何陋:“……”
李菡瑤接連質問:
“梁心銘不忠?”
“王相不忠?”
“廢帝為了除掉他夫妻,不惜與安國勾連,出賣軍情,斷絕我軍將士糧草軍備,以至於他們戰死疆場。”
“忠義公不忠?被抄家了!”
“崔淵不忠?血濺金殿了!”
“謝耀輝不忠?被逼辭官了!”
“譽親王不忠嗎?嗬嗬,滿門男丁被屠儘!”
“請前輩告訴晚輩:如何做忠臣?”
“晚輩不懂做忠臣!晚輩殺潘梅林等人,是為了自保。晚輩運糧草去北疆,也並非為了什麼大義,因為晚輩怕安國打進來,怕丟失家業,怕淪為亡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