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劉備不就是在漢室衰退後,被人擁戴,奪取了三分之一的天下,建立蜀國麼?
秦氏子孫為何不能?
至於他們有沒有劉備的能力,則未深想,都一心要光複大靖,更有許多人慫恿。——畢竟是皇族血脈,大靖傳承了將近六百年,攢下了無數忠黨。
因此,秦五爺聚集了一批忠義之士,有出人的,有出錢的,有出力的,每日磨刀霍霍,要拿王家開刀。但王壑凶名在外,他們很是忌憚,不敢輕易出手,怕遭反噬,因此計劃了好久,才策劃了這次伏擊。
秦五爺有田莊在脊嶺縣。
他便用了自己莊上的人。
這很容易惑人耳目。
簡繁聽罷,恍然大悟:怪不得探子忽略了,因為他們下意識認為,敵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有組織有預謀的,誰會留意老百姓呢?這可是真正的百姓!他們在自家地頭、在自家附近的山上活動,誰會懷疑?
簡繁霍然貫通後,改變了策略:先將軍中將士的花名冊要來,挨個查問他們的出身,凡是莊戶出聲、山中獵戶出身,或市井商販出身,都抽調出來,派他們偽裝成貨郎、走馬幫的、打獵的等等,撒了出去。
又命老探馬暗中接應。
再命精銳配合。
跟王衷兩個一起擬定章程,再請來張謹言,將計劃告訴世子,請世子拾遺補缺。
最後,送到王壑麵前。
王壑履行承諾,都沒召見簡繁和王衷,由綠兒接了章程送進帳篷,看罷,隻改了幾處,便又讓綠兒送出來交給簡繁,轉述:“公子說了:很好。可見簡大人有真才實學,之前是疏忽大意了。以後就照這麼辦,但也不可死板,得臨機應變,方才不會被敵人有機可乘。”
簡繁欣然道謝,退下。
此後,他很少再麵見王壑,無論是白天行軍時,還是晚上紮營時,王壑都很少召喚他去,一應大小事都由他和王衷處置;他回稟公事也是由綠兒轉交。
等進入徽州,他已經十來天沒見王壑了。——不,也見的,王壑上車下車、半路出恭時,他還是能看見的,在層層護衛的阻隔下,隻看見一個背影。
他是又喜又憂,喜的是能做主,有威信;憂的是責任大,他每天都如履薄冰,不敢有一絲懈怠。除此外,他還感到不足,他希望在王壑麵前多露臉,可又怕屬下們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王壑的謀劃,那不是白費了他的心力嗎?王壑免了他的請示,是顧全他的威信。
於是,他十分感激王壑。
他也不敢總求見王壑。
他怕王壑覺得他沒主意。
一到了江南,鋪天蓋地的消息和謠言傳來,他也沒空想這想那了,每日甄彆、應對這些消息都忙不過來。
這些消息都是李菡瑤引發的。
三月二十二日,李菡瑤從王家金蟬脫殼出來,早有人趕著車在王府外等候。——這是去年底她離開京城時安排的人,兩男兩女,都是藤甲軍的精銳。
當下,她上車後吩咐“出城。”
馬車徑直向外城行駛去。
“去北華門。”
趕車的藤甲軍一愣:回江南應該從東華門出去,到北華門乾什麼?但姑娘吩咐,他不會質疑,照執行就是,於是馬車轉彎,向北華門奔去。
淩寒淩風也脫身了,牽著幾匹馬在北華門外等候,李菡瑤一到,棄車上馬,疾馳而去。
趕車的藤甲軍依舊回城、回家,他們還要關注京城動向,以及傳遞消息呢,自不可能走。
李菡瑤到雲州境內,與慕容徽、菜花、老王八在約定的地方會合,乘坐機動車折而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