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愣了一瞬,便接過丸藥,撂入口中。他想,王壑沒說錯,這是本官唯一的機會。
謝耀輝微微一笑,拍拍簡繁的肩膀,轉身走了。次日早朝,便將朱雀玄武的傳信告知百官。
百官都讚成,說這很公平。
朱雀王和玄武王都擁有兵權,若是互相不服,內戰起來,不僅於社稷蒼生不利,他們也為難,不知奉誰為明主好;如今兩王達成共識,再好不過了。
謝耀輝趁機鼓勵百官,上下一心,全力支援北疆戰事,待新皇登基之日,加官進爵!
一番話激得大家眼冒精光。
之後,京城再次戒嚴。
謝耀輝等人日夜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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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王壑,為了節省時間,與霍非拋下大隊,隻帶了少量精兵乘坐機動車,全速趕往北疆。
途中,遇見朱雀王發往京城的八百裡加急軍報。也並非機密,一問便告訴了他們,說朱雀玄武達成共識,誰擊敗安國,奉誰為明主;並已飛鴿傳書到京城,八百裡加急軍報隨後印證補充,要朝廷行文通傳天下。
王壑聽後覺得詫異,然送軍報的人也不知詳情,問他也是白問,隻得按捺下一肚子疑惑,加急趕路。
月底,他們終於趕到玄武關。
拐過一個山嘴,王壑透過車窗看見遠處連綿、巍峨的雪山,和靜靜佇立在山間的軍事城堡——玄武關,不禁恍然如夢,眼睛倏然深邃,心頭戰意昂昂。
四年前,他遊曆到此。
今日再來,心境天翻地覆。
山那邊,埋著他的父母。
安國!
安皇!
安皇後!
王亨和梁心銘的兒子來了!
王壑急令車夫停下,並往後倒了一小段,直到被山嘴遮擋,看不見遠處的玄武關為止。
見第一輛車停下,後麵的車忙減速,一百輛機動車依次停下,在官道上排成一條長龍。
停穩後,王壑才看向前方平原,隻見無數軍帳綿延數裡地,朱雀和玄武大旗迎風招展,更有朱雀王和玄武王率幾十萬人列陣相迎,不由嚇一跳。
王壑和霍非急忙下車,向那邊走過去。離得近了,看清楚了,心中更驚。那些將士看他們的目光,閃著幽光,大概是餓的,令他們想起餓狼——這比喻不大好,他們本能排斥這念頭,覺得“嗷嗷待哺”更形象。
幾十萬人嗷嗷待哺!
王壑心顫了顫,竭力擺出明朗笑容,做從容不迫狀,以免被眾將士看出形勢惡劣,動搖了軍心。
他的笑容像陽光,溫暖了將士們,玄武王和朱雀王對視,交換了個意味莫名的眼神,一起催馬上前。在他記們身邊,有位年輕將領,卻是熟悉麵孔——方逸生。
方逸生在江南被王壑張謹言所救,後與他二人分道揚鑣,直奔玄武關來投奔了大伯忠義公。
兩王的目光都放在王壑身上。
玄武王先招呼:“壑哥兒!”
王壑忙跪下磕頭,“侄兒見過姑父,請姑父、姑母安。謹言表弟在後麵押運糧草。”
霍非也抱拳行禮。
玄武王忙下馬,虛扶道:“快起來。”又讓霍非。
朱雀王也下了馬,站在那仔細端詳王壑。
玄武王道:“壑哥兒,這是朱雀王,你記得吧?”
王壑忙道:“記得記得。晚輩見過王爺。趙姐姐和我姐姐也來了,還帶了許多大夫。”一麵躬身施禮。
朱雀王看著他點頭道:“不錯。”
為何不錯,沒說。
張伯遠也微微頷首。
方逸生上前,與王壑重重一抱,什麼也沒說,隻拍拍他肩膀,喜悅地笑。隻是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僅僅分彆半年,再相逢,已是物是人非。這點上,他和王壑同病相憐,都遭逢家變,父母都死於非命。
王壑卻顧不得傷心,有些不安,因為兩王看他的目光太熱切了些;再者,擺這麼大陣仗迎接他一個晚輩與霍非這樣一個下屬將官,也不合他們身份。
他們該不會以為他帶了許多糧草來,所以激動得當他是救星了吧?可他沒帶多少糧食啊。
他心裡嘀咕,麵上卻道:“姑父,鎮遠將軍帶了十萬人來支援。還有這些糧草——”他轉身,示意兩王看向長龍般的行軍隊伍,一百輛機動車,一輛接一輛排列在官道上,漆黑的車頭在陽光下閃著幽光。
兩王目光大亮。
“這是……”
“機動車!”
朱雀王震驚道:“真造出來了?”
王壑道:“造出來了。這多虧了江家……”他一麵命人去叫江老太爺來,一麵將廢帝命潘家祖孫殘害江家和李家,秘密奪取江家造船技術等事簡要說了。
兩王沒想到皇城兵變的背後,還有這等隱秘,那李菡瑤的表現,直追當年梁心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