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馬車上,觀棋小聲問李菡瑤:“姑娘為何不去?”
李菡瑤倚著竹製枕頭,枕麵冰涼潤澤,冰得她手臂舒服的很,一麵道:“學以致用,你可還記得?”
觀棋道:“當然記得。”
李菡瑤道:“眼下是欲擒故縱。”
觀棋問:“擒誰?縱誰?”
李菡瑤瞅著她道:“擒著誰就是誰。”
觀棋:“……”
這是撒網呢!
第二天,李菡瑤以工坊剛經曆分股大事,許多後續的首尾要清,沒去錦繡堂,李卓航出麵了。
傍晚時分,李菡瑤在畫舫設宴為江如澄兄妹踐行,七月初三,江家母子兄妹就要回去了。
陪客有落無塵,他過幾日也要離開霞照,跟寧致遠去臨湖州碧水書院遊曆一段日子。
夕陽下,畫舫飄入田湖。
四人正飲酒賞樂,仆婦來回:吳姑娘來了。
李菡瑤頓了下,忙道:“快請。”
吳佩蓉進艙,向李菡瑤笑道:“妹妹遊玩,竟不叫我。”
李菡瑤笑道:“是妹妹的錯,隻顧給表哥表姐踐行,忘了吳姐姐才是最該來踐行的人。”說罷對江如澄擠眼笑,又道:“吳姐姐來送澄哥哥了。”
江如澄臉微微紅了。
李菡瑤目光一閃,隨即招呼吳佩蓉入座,又為她引見落無塵,彼此打了招呼,才重新坐好。
吳佩蓉問:“你們做什麼呢?”
李菡瑤道:“不過是飲酒賞樂。正玩膩了,我想乘小船去摘蓮蓬呢。吳姐姐來了正好,咱們分坐兩隻小船:姐姐跟澄哥哥一船,我同無塵哥哥和如藍姐姐一船。彼此也能互相照應。觀棋,你去瞧墨竹船備好了沒有。”
觀棋道:“是。”
轉身就出艙去了。
吳佩蓉愣住,不料李菡瑤竟不問她就這麼安排定了。
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畢竟李菡瑤在她來之前就準備去摘蓮蓬的,她沒道理阻止。若堅持跟李菡瑤和江如藍坐一船,小船恐怕坐不下,再者她身為江如澄的未婚妻,斷沒有拋下自己未婚夫的道理。於是,她眼睜睜地看著李菡瑤三人上了小船,向荷葉密集深處劃去,很快不見了蹤影。
江如澄道:“我們也去吧。”
吳佩蓉此時也不好忸怩,遂微笑道:“公子先請。”
於是,兩人也上了一條小船。
荷葉深處,李菡瑤坐在船頭,對江如藍笑道:“可算把他倆留一塊了。澄哥哥該感謝我。”
江如藍笑道:“就你鬼精。”
她讓丫鬟抱了一個大花瓶上來,落無塵摘了好幾支含苞待放的荷花插在瓶中,甚美。
李菡瑤對落無塵道:“澄哥哥,你吹一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