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眾玄武軍都羞愧了——人家可是幫了他們大忙,這要不讓過還是男人嗎?
張謹言道:“放心。信呢?”
他雖然難受,並未失去警惕,若這群人是昏君派來的,想渾水摸魚,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李菡瑤聽張謹言說並未收到她的信,心下一怔:這麼說,鄢苓沒有把信交給王壑?是沒認出她的字,所以不敢信她嗎?李菡瑤覺得不大可能。她的字太具特色了,差不多的人想臨摹也難,鄢苓怎會不認得?
這件事必須弄清楚。
李菡瑤很相信張世子的人品,世子說沒收到,那就肯定沒收到,但她也不願隨意揣測鄢苓。鄢苓是鄢芸的親姐姐,兩家又是世交,不能壞了彼此的情義,還是等問清楚了再下定論,也算給鄢芸一個交代。
她對這種事從來不含糊。
當下,李菡瑤見張謹言並未因為此事就心慌意亂,害怕被人非議而輕易放他們過去,暗暗點頭——不輕易被乾擾而失去原則,這才是將帥風範。
淩寒便將信呈上。
李菡瑤給張謹言的信,可不像寫給王壑的那麼含蓄,直白的很。她在信中直言兩點:
其一,她托鄢苓轉交給王壑的信怎麼回事?為何她已經表明了聯手的意圖,他們還要炮轟乾元殿,害得她差點命喪黃泉?改天她會登門,當麵請教。
其二,向他借道皇城南門。
第一點是向張謹言施壓,令他愧疚。隻要他愧疚了,借道的事就好辦了。
張謹言去過李家彆苑,在王壑和觀棋(李菡瑤扮的)對弈決戰那天,見識過觀月樓匾額上李菡瑤的狂草,所以一打開信,便知是李菡瑤的手筆。
看完他隻有一個念頭:
李姑娘生氣了!
張謹言因李菡瑤在信中說,改日登門請教,不敢怠慢,一心要給李菡瑤留個好印象。他聽淩寒說有人受傷了,一麵安排親隨帶他們去城中他們的地方落腳,一麵讓人去找軍中大夫替傷軍診治,又再三說之前是誤會。
又問:“姑娘何時傳信的?”
淩寒道:“這個小的不知。”
李菡瑤當然不會告訴他。
張謹言見他不知,隻能等見了李菡瑤再問了,因此又重申道:“我們根本沒收到信。這當中定有誤會。”
淩寒道:“小的會轉告姑娘。”
玄武軍見他們的世子對李菡瑤這樣慎重,彼此對視,都心照不宣。張謹言的親軍便上前,親熱地摟著淩寒的肩膀,道:“兄弟,我們世子最實誠的人,說沒收到李姑娘的信,那就沒收到。這定是一個誤會!”
淩寒道:“這事我們姑娘會查問的。”
那親軍笑道:“兄弟,受傷的要走,你們就彆走了,留下來咱們一塊殺敵。眼看這皇位就要奪成了,這現成的功勞,兄弟們也不能獨吞,分你們一半!”
他說得十分大方。
眾軍紛紛附和。
淩寒客氣道:“我們就不分了。你們人多,還不夠分呢,自個留著吧。我們就是來幫忙的,忙幫到了,心意儘到了,我們也該走了。怎麼能還帶著走呢?”
哼,還想使喚他們呢?
嘿,哪有這麼好的事!
玄武眾軍則心想:你們可不就帶著走了!那玉璽不是你們姑娘拿了?一個姑娘家家的,要玉璽有何用?這得留下來給我們世子。你們姑娘最好也留下,給我們世子做女人。我們世子很快就不是世子了,是太子了。你們姑娘嫁我們世子,將來就是妃子,沒準還能當皇後呢。
他們以為,李菡瑤肯這麼出力幫忙,又是傳信又是派援軍的,無非是欽慕他們的世子。所以他們心裡就把李菡瑤看做世子的媳婦了——也不對,是媳婦之一,因為他們覺得自家世子不可能隻娶一個女人。那可是世子,將來是太子,怎麼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呢!
胡清風見拉拉扯扯的不讓走,張謹言在旁笑看著,那眼神,恨不能兩家並做一家,頓時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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