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瑤控製不住心一跳,忙問:“後來為何不喜歡了?”
鄭若男道:“他太冷了。”
她陷入了回憶。
她是白虎公的女兒,自小便被人捧在手心裡。她聽父親說,王家的壑哥哥特彆聰明,於是在去王府作客時,便找壑哥哥教她解魯班鎖。父親也讓她多跟壑哥哥請教。同她一起的,還有王壑的弟弟王均。
第一次,王壑對她還算和氣。
她在王壑的指點下,解開了魯班鎖,開心地拿去給他瞧,眼巴巴地望著他,指望他誇自己幾句聰明。然而那個男孩子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隨手從身邊翻出一套更難的玩意兒,還有圖紙呢,指點了幾句,便丟給她,讓她和王均到一邊去弄,並淡淡道:“不解開不得用飯。”
她聽了委屈死了。
她是個要強的小姑娘,便一頭紮進去擺弄那一堆木頭,一直餓著肚子到晚上……
第二次,王壑又給她更難的。
她悶頭又解了半日。
總之,王壑不耐煩陪小孩子玩,不論是弟弟還是妹妹,也不論是王公貴女還是誰。
鄭若男去王府次數挺多的,但總共也沒跟王壑說過幾句話,因為都被關在屋裡解題了。
後來她就特討厭王壑,因為她一直不能超過他,“我那時就想,等我哪天做個炸彈炸死他!”
李菡瑤瞪大杏眼怔了好一會,才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也太狠了。這麼恨他?”
彆是因愛生恨吧。
鄭若男道:“也不是恨,就是小孩子賭氣。我後來就專心鑽研軍火武器了。我成這個樣子,都拜他所賜。”彆的大家閨秀,誰跟她似得玩木頭、鐵塊、火藥?
李菡瑤不知說什麼好了,隻知道樂。
她心裡隱隱的竊喜,因為她跟王壑有限的幾次會麵,從無鄭若男這種感覺,不論是她扮作小廝墨竹時,還是扮作丫鬟觀棋時,還是她恢複李家女少東身份時,他們都相談甚歡——說相談甚歡也不對,她扮觀棋時可跟他吵了一回呢,而是一種互相吸引、互相糾纏的感覺。
剪不斷理還亂!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
李菡瑤一下子想起許多這方麵的描述和形容,進一步觸摸到男女之間微妙感覺。以前她看這方麵的詩詞,總覺得人家是無病呻吟,為賦新詞強說愁。
她好奇地問:“那姑娘怎沒跟王均好呢?聽說他長相俊美,跟你年紀也相當。你們不正是青梅竹馬麼?”
她不由想起落無塵。
鄭若男道:“什麼青梅竹馬!我一心鑽研那些東西,哪有功夫。王均和趙君君才是一對。”
李菡瑤道:“趙君君?朱雀王的小女兒。”
鄭若男道:“嗯。”
李菡瑤忽然斂去笑容,認真道:“姑娘不如跟了我,我會讓姑娘一展抱負。”
鄭若男:“……”
這話未免有些誇張,她父王都不敢這麼說呢,隻盼望她能尋一門好親事,終身有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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