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擁護玄武王族的,就有擁護皇族的,二者涇渭分明,一方放下了武器,便凸顯出另一方。
這使得北疆禁軍目標明確。
很快,擁護皇族的虎禁衛逐漸被北疆禁軍斬殺乾淨,然而,更多的虎禁衛聞訊趕來。
張謹言已經掌控了局麵。
新趕來的虎禁衛見大勢已去,便失去了鬥誌;更多的人對嘉興帝不滿,見玄武王族炮轟皇宮、剿殺虎禁衛副將軍,已然成功在望,立即投到玄武旗幟下;剩下小部分人,縱有心剿滅叛軍,無奈力不從心。
冬日太陽出的晚,才從前方屋頂上露臉,屋頂上的積雪反射出刺目的光芒,使得陽光更加耀眼、晴空更明朗,帶著冷冽的氣息,昭示著新的希望!
張謹言跳到王府門前的玄武背上,頭頂上飄揚著黑色玄武大旗,旗幟中央繡著大大的一隻金色玄武,迎著這太陽,迎著上萬的虎禁衛和北疆禁軍!
就見那黑衣少年舉起手。
眾人靜靜等待他開口。
他提氣吐聲“玄武護國!”
“玄武!玄武!”
“玄武!玄武!”
眾軍瘋狂應和。
呼聲直衝九霄!
這聲勢,太激蕩人心,以至於再有虎禁衛趕來,想也不想,便加入了叛軍的隊伍。
就在這萬眾歸心的時刻,就在張伯昌熱淚盈眶、惋惜兒子無法享受這榮光的時刻,張謹言突然目露凶光,抬手向他射擊,子彈呼嘯而來,他怔住了!
子彈打在他的親隨楊忠身上。
他被楊忠一劍穿心。
原來,也是為了救他。
不過,又沒能救下來。
他大睜著眼睛,挺著不肯倒下,問楊忠“為什麼?”楊忠是張家人,是他的心腹啊!
楊忠被兩個北疆禁軍夾住胳膊,胸口染紅一塊,咬牙怒喝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張伯昌竟然不能答。
人群也為之一靜。
在這熱血沸騰的時刻,大家險些都忘了:他們是在造反,而造反,以前是最被他們唾棄的。
張謹言跳下玄武,扶住張伯昌,見他傷在要害,眼看不能活了,痛心憤怒,厲聲對楊忠叱道:“你說反了!是昏君不給我們活路,逼得我們造反!我玄武一族護衛的是天下,是這天下的子民,而不是他秦氏!”
楊忠道:“任你如何……狡辯,也是……亂臣賊子!”
夾住他的北疆禁軍怒了,狠狠踢了他一腳。
張謹言製止道:“將死之人,不必打了。他不過是個不辯是非的愚忠之人,可憐亦可歎!”
楊忠詭異地笑,“你們才可憐……大爺先走……一步,在前麵等世子……一鍋……端了……你……們……”
目光掃過周圍,不動了。
眾人忽覺周身冒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