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凰瀅一歪頭躲開了。嬌笑聲中,她一把揪住了簡繁的美須。她不打算留在簡府,自然不想被簡繁占去了清白,但也不會故作姿態充當貞潔烈女。出身風塵的火姑娘,自有一套生存的手段——男人玩弄她,她也變著法兒玩弄男人。如:男人要她陪酒,她必定使儘渾身解數灌得男人大醉。現在簡繁捏她臉,她反過來扯他胡須。
簡繁故作生氣,板臉道:“好沒規矩!”
火凰瀅白了他一眼,手上使勁一扯——簡繁“嘶”了一聲,齜牙咧嘴地去掰她手——她道:“是大人自己不遵守規矩。為什麼把公事問我呢?”
簡繁道:“還不是考你。”
火凰瀅道:“不必考我——我又不去考狀元,倒不如說些為官的經曆給我聽,讓我聽故事。”
簡繁問:“就隻為了聽故事?”
他才不信呢。
火姑娘說話行事,那都是有深意的,他總為她花樣百出的想法和行為著迷,就在於此。
他想起朱雀王妃蘇莫琳,那個和他定了親,差點成為他妻子的女子,跟火凰瀅何其像,可惜她逃婚了,他當時隻是一介寒門書生,不得不退親。
火凰瀅食指纏了他一綹胡須,繞著玩兒,眼卻望著他道:“大人再疼愛婢子,也不能時時守護在婢子身邊。大人身為宰相,有許多的事要忙。婢子終究是要在太太手底下討生活的。官場上的事雖與內宅事不同,究竟其理還是一樣。大人能在朝中老臣紛紛倒下的時候,官至右相,這是大人的能力和手段。婢子多聽些大人的經曆,縱不能學十分,能學得四五分,也夠在太太手底下安然無恙地過活了。大人說,是不是這樣?除非大人不肯教我!”
簡繁:“……”
這樣的女子他怎不愛呢?
讓他又疼又愛!
他久經官場,閱女無數,一顆心早已煉得世故、圓滑,輕易不會動真情,此時聽高傲的火姑娘向他討教,口氣不乏崇拜、讚賞他的意思,隻為了將來在夫人手底下存身,心被扯了下微疼。
自來風塵女子都是以色事人,火姑娘閱男無數,卻從來都不靠色相籠絡男人,而是智謀。這智謀因人而異。她深知,對於簡繁,普通的逢迎拍馬他聽膩了;也絕不能利用色相,簡大人什麼美女沒見過?也不能過多地關注、摻和他的公事,這隻會令他警惕;所以,她巧妙地請他教自己為官之道,用於在內宅存身。——簡繁焉能不愛聽?
簡繁默了會,才道:“好。”
火凰瀅笑了,十分喜悅。
簡繁將她摟緊些,低聲道:“你能這樣想,足見你是個聰明的。太太不會為難你的。我能將你從風塵中拉出來,卻不能封你誥命。你想改變命運,也不是沒辦法,不過一代恐怕不成,要兩代——你生個兒子,好生教導他,將來出將為相,母憑子貴,你也就出頭了。”
他不禁替她籌謀起將來。
火凰瀅卻看著他想:姑娘我等不及下一代,姑娘這輩子就要出將為相,改變自己的命運!
幫你生兒子?
宰相大人,你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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