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犀利道:“有能力沒能力,口說無憑。昔日,梁心銘每做一件事,局勢便明朗一分;而今呂暢每做一件事,局勢便壞上一分。先帝創下大好的功業,王亨和梁心銘功不可沒;皇兒如今君臣離心,全拜呂暢所賜。新舊兩代人,孰優孰劣,一目了然。還用爭辯嗎?”
嘉興帝:“……”
這話擊中了他的要害。他想要辯解,竟找不出話來辯解,便道:“這全是梁心銘壓製新人。”
太後道:“梁心銘當年受到滿朝上下壓製!”
嘉興帝道:“可先帝護著她。”
太後道:“你不也護著呂暢?”
嘉興帝急道:“梁心銘夫妻專權弄權,將兒臣當傀儡,若非如此,兒臣怎會對她不滿!”
太後針鋒相對道:“當年左相也專權弄權,也費儘心機要殺梁心銘,結果被梁心銘查出謀害誠王內幕,逼得撞柱自儘。呂暢若果真有能力,就不會處處依賴皇上維護,使得皇上將朝中老臣得罪了個光,落了個昏庸的罵名。梁心銘當年雖也仰仗先帝維護,卻沒讓先帝費心,甚至沒讓她夫家和王亨費心,全憑自己的能力排除萬難,使先帝得了個‘堪比英武帝’的賢名。她女子身份暴露那天,多少大臣圍攻她?那架勢,恨不能生吞了她!她一連彈劾五本,證據確鑿,上至宰相,下至侍郎,最低也有三品,悉數被她拉下馬,京城吏治肅清一空。——這是呂暢能比得了的?”
嘉興帝:“……”
這段曆史,他自然是熟悉的,雖無可辯駁,但卻不肯心服。就像被長輩教訓的孩子,無論長輩說的多麼振聾發聵,孩子總想自己掌控人生;對於如何當皇帝,嘉興帝也自有主意,處處受約束,那還是皇帝嗎?
他又不能對太後甩臉子,因為太後沒動怒,以理服人,他若表現狂躁,豈不落了下乘?
他接不上話,很是羞愧。
太後見他難堪,心一軟,自悔語氣衝了,再者她也不想破壞母子間好容易修複的關係。
她語重心長道:“母後非是責怪皇兒。誰是生來就會治理天下的?咱們得吃一塹長一智!皇兒若因此成長,這些犧牲便很值得,也因禍得福了。你既不喜梁心銘專權,就該提防呂暢,不能事事都聽他的,以防他成為第二個梁心銘。你細想想母後這話,可有道理?”
嘉興帝覺得這話十分貼心順耳,神情緩和不少,忙道:“母後教導,兒臣謹記。那呂暢,兒臣也防著他呢,也沒全聽他的。謝耀輝那日辭官,說要讓賢,讓朕重用呂暢。朕沒有提拔呂暢,提拔了簡繁和尹恒。”
太後忙道:“皇兒這樣很好。”
母子兩個重新恢複和睦。
太後說她好多了,催嘉興帝去忙國家大事;並道:“叫皇後和貴妃都來慈寧宮,陪哀家。”
嘉興帝忙道:“這應該的。”
太後道:“就住在慈寧宮。”
嘉興帝一怔,有些不解。
太後道:“這個時候,哀家不想後宮出任何事。將她們拘在慈寧宮,皇兒可安心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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