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今天,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個口福?
“讓讓。小兄弟。”
王壑添了水,蓋上了鍋蓋。
然後瞅著李菡瑤微笑。
這鐵蛋小兄弟太實誠可愛了,盯著這鍋魚,哈喇子都快掉進鍋裡了。這證明他的魚做得好!
王壑十分的愉悅。
李菡瑤看出他善意的嘲笑,也訕訕地乾笑了兩聲,一麵打量他,一麵想:這就是賢妻良母——啊不,賢夫良父啊,人間少有。不行,必須娶他!
她的愛慕之意再掩飾不住。
已經絕了的心思,又活了!
她故意問王壑:“你這麼會煮飯,你媳婦不煮飯?”
王壑靜默了一會,道:“我媳婦不用煮飯!”
李菡瑤繼續問:“那她都乾什麼?”
王壑道:“乾她想乾的事。”
李菡瑤鍥而不舍地追問:“那她都乾什麼想乾的事?”
王壑:“……”
好一會,他才道:“我還沒娶親。”
李菡瑤怔了一會,才道:“哪個娶你享福了。”“哪個”是這裡的方言,大致就是“誰”的意思。
王壑:“……”
他想起當年小墨竹對他道“如果姐姐擔心名節,大不了將來我娶了姐姐便是”;七年後,李菡瑤也當著眾才子公然宣稱,要娶個夫君,且盯上了他。
這黑小子為何會說“哪個娶你享福了”?
王壑疑惑地打量“鐵蛋”,拉家常般問:“小兄弟,你們這離官道挺遠的,平常有人來麼?”
李菡瑤道:“不大有人來。呃,這一向進來的人多了,說是丟了個姑娘,要進宮做娘娘的。官差都來了好幾撥查呢。哦,聽說山那邊駐著許多官差……”
她將實情透露給王壑。
王壑聽了沉吟不語。
半晌轉身,揭開鍋蓋。
熱浪撲麵而來,香!
李菡瑤咽了下口水。
王壑用木勺舀了點湯嘗了嘗,放下,從自帶的竹筒裡倒出一顆鹽粒放進鍋裡,再給魚翻身。
張謹言伸著脖子問:“哥,好了麼?”
王壑吹了吹擋住視線的熱氣,道:“急什麼。豈不聞‘治大國若烹小鮮’。先賢既將烹小鮮與治國相提並論,可見不能操之過急。時機未到,不能起鍋,否則,烹不爛、煮不透,過鹹、偏淡,都將功虧一簣。”
張謹言愣愣地看著王壑,疑惑他忽然來了這一套治國宏論,就不怕惹人懷疑、暴露行跡?
李菡瑤卻明白了:王壑故意在“鐵蛋”麵前暴露行跡,為的是吸引她露麵,他找她來了!
要相認嗎?
李菡瑤激情湧動,滿心雀躍,想要泄露點點破綻給王壑,讓他懷疑她、拆穿她,然後驚喜。
相認的場景必定美妙。
這一點她毫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