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棋道:“我知道外祖父是有些趨炎附勢,但大將軍是何等身份,若不願意,外祖父怎敢相逼?”
顏貺漲紅了臉,瞪著觀棋。
觀棋逼視著他,不肯退讓。
良久,顏貺黯然垂眸,輕聲道:“本將軍曾見過江姑娘,心慕江姑娘活潑純真。不過此事尚未落定,才交換了八字而已,陳飛他們怎會知曉?”
觀棋紅了眼睛。
之前她以為江家被滅門是因為李家得罪潘家的緣故,擔心姑娘會內疚一輩子;現在看來,這災禍竟是江老太爺自己招來的,是被靖海大將軍所連累。
可憐,江姑娘還不知道呢!
謹言見觀棋和顏貺見麵就對上了,暗自佩服她的膽量,又唯恐二人鬨僵,忙打岔道:“大將軍,剛才我們聽陳飛的屬下說了一件事:江家船廠被燒了。”
顏貺點頭道:“我也接到消息了。”
謹言忙問:“可知是誰所為?”
顏貺搖頭道:“不知道。”
他看向觀棋,誠懇道:“李姑娘,接下來我們要共同對付陳飛、潘子玉,還請姑娘能信任本將軍,將一些事據實相告,本將軍也好仔細籌謀,以免出岔子,壞了全盤計劃。——江家船廠是不是姑娘燒的?”
觀棋困惑道:“將軍這話小女子就聽不明白了。我外祖家滿門被滅,僅剩下大舅母和表姐。大舅母被陳飛逼去三江口移交船廠,我留在府城陪表姐治辦喪事,又被陳飛暗中擄來,才被世子救出,如何分身去燒船廠?”
顏貺皺眉,這正是他疑惑不解的地方。可是除了李菡瑤,誰能在陳飛的眼皮底下燒這一把火?
他沉聲道:“請姑娘將事情經過詳細解說一遍。”
觀棋便從李家接到江如澄的凶信說起,說她連夜趕到江家,江家已經被燒,然後毛強來了,江家因無法完成訂單,將船廠抵押給水軍;江大太太隨毛強去三江口辦交接,她留在府城治喪,然後被陳飛的人擄走……
這些事,七分真三分假。
假象之一:江家是在李菡瑤趕到後被燒的;假象之二,陳飛擄走的是丫鬟觀棋,不是李菡瑤,是在三江口擄的,不是從府城擄來的。
觀棋這麼做,是堅持李菡瑤的教導:李家不會依附於任何權貴,不能將底細暴露給任何人。
觀棋心中清楚,船廠肯定是李菡瑤燒的,但她絕不會透露給顏貺和張謹言知道,反要百般掩飾。
她也不怕事情泄露,既然李菡瑤從府城來到三江口對付陳飛,其善後肯定處置妥了。
顏貺和謹言深深地迷惑了。
這時,顏貺的屬下來回稟:“將軍,飛鴿傳書。”
顏貺看信後,失聲道:“竟有此事!”
謹言見他如此震驚,忙問:“何事吃驚?”
顏貺道:“陳飛的私軍,幾千人,全部覆滅!”
謹言追問:“如何覆滅的?”
顏貺木然道:“兩艘樓船,爆炸了!”
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