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蝶戀花(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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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秦懷音是拂仙宗的大師姐,她有更多應該承擔的責任,不能落下修行不能懈怠,應當嚴厲要求,德行也不能有失。

她與沈應遠不同,在有些事上秦懷音甚至需要為沈應遠讓位。

靈女的血脈隻會有一個。

她身世來曆有鬼基本上是事實,隻不過是他們幾次調查還未能發現真正怪異之處,所以將她仍留在宗門。

他們虧欠沈應遠,也是秦懷音欠沈應遠的。

自從當年沈應遠來後,屈清袖便因此不再與秦懷音親近,她也逐漸與他們疏遠,很少露出笑容。

屈清袖聽見秦懷音宣布結果的聲音後頓住上台的腳步,眼神又下意識朝她看了過去。

秦懷音爬不起來,頭發不整,臉也沾了灰,一身黃衣灰撲撲的,還有血。

裝容或許狼狽,可這樣的笑很亮,像剛出土的瓷器隻被一抹就悄然露出的,光彩的釉。

美麗,奪目刺眼。

“師兄。”

屈清袖在台上的神思一轉,是沈應遠。

沈應遠說:“師姐已是金丹,而我還是築基,我便不比了。”

他這般說,十分豁達大度地放棄,又似還很佩服。

實則隻有他知道他此時的心情。

他先前還未入築基大圓滿,乃是見仙劍大會將近,借藥丹強行提升一層境界,這才與秦懷音同等修為,本以為比試時也不會落於下風。

可現在秦懷音金丹與他之間差了不止一點半點,是一道難以跨越的橫溝。

沈應遠抿唇看向秦懷音。

此時,台下的方萍舟也正看著秦懷音,半天沒能挪動腳。

哎!差點忘了正事!

她一拍手臂,忙跑到台邊,問秦懷音:“師姐,你可要人扶呀?我來吧。”

秦懷音這回最後用了小術法,不同先前都是一路打過來的,沒有累到昏迷的地步。

躺了這麼久,她也緩過些勁了。

“不用。”

她試著動動手指,成功了,就又把劍從身邊挪出來,抬了抬手,叫“靈懷”。

靈懷很快鳴了一聲,重鑽到她背後往前一推,秦懷音借力站起身,靈懷又唰地塞到她手裡,充當拐杖撐著她。

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把方萍舟看呆了。

之前師姐說扔了靈懷,可靈懷還是死纏爛打,她便留了下來。

但方萍舟沒想到靈懷這麼聽話,喚下名字就知道師姐要乾什麼,熟練得令人心疼。

喻靈願與她同時站好,魔氣形成的小觸角黏著地把他撐了起來。

秦懷音贏了正開心,樂嘻嘻拉下眼皮給他做了個笑鬼臉,讓靈懷火速把她推下了台。

喻靈願慢了一步,沒抓到人。

他合眼蘊笑,劍柄差點被他捏爛。

待秦懷音慢步走到屈清袖等人麵前,她仍沒有要停的意思,屈清袖叫停目不斜視的秦懷音。

秦懷音心情還不錯,就沒走。

沈應遠本以為秦懷音定然會不耐煩問什麼事,可等了半天,也沒聽任何人說話。

沈應遠隻好開口,喚了聲“師姐”。

“既師姐已然金丹,而我是築基,那應遠不適合再與師姐比試。沈應遠甘願退出。請師姐在台上宣布吧,第一乃是師姐的。”

話上大方,他卻也難掩些許落寞地垂下眸子。

方萍舟悄悄撇嘴。

沈應遠這樣子為什麼像是他把第一不情不願讓給秦懷音似的?又沒人逼他不參加最後的比試。是他自己抽的輪空到最後對上秦懷音沒錯,也是他自己放棄的沒錯吧。

不然就彆放棄啊。

若他參加了,贏了師姐就是他厲害,而就算輸於師姐也能大大方方,沒人嘲諷,畢竟突發意外,二人差了階層。

可他放棄後還這樣說,像是秦懷音在特意以修為壓人,欺負他了。這不是把師姐架在火上烤嗎?

秦懷音其實早已想好了處理方法。

“其實師弟不退出不說這番話,我也不會再與師弟比試的。我金丹,師弟築基,終究於理不合。所以,我也退出。”

沈應遠的肩膀一僵:…………

不早說。早說他就不退出了,還能拿個第一。現在白退出了。

開玩笑。

秦懷音心想。

來參加這仙劍大會就是被喻靈願坑的,秦懷音一路打了那麼多人,還好幾次跟喻靈願打得半死不活的,都快累暈了,還讓她繼續比下去,怎麼可能!

“至於我這金丹是築基比試到一半才升階的,半路去參加金丹組比賽也不合適。所以我就不去摻師兄那邊的熱鬨了。”

屈清袖聽秦懷音提到他,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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