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不念其過(2 / 2)

阿嶠記事 將逾 2659 字 2024-04-05

霎時,梁弋就如突然失去了托舉的掌中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動不動。

父皇安然無恙,太子如夢初醒,大步上前,說不清自己是喜悅更多,還是……失望更多。

沈嶠也被這一變故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原以為,梁弋隻是個年未及冠的病弱少年,性格有些軟弱,沒想到,他到了如此境地,竟生生被逼出來了血性。

秋夜寒涼,沈嶠心中卻更加淒寒,皇帝是九五之尊、禦極宇內,年事漸高,行事卻越來越如酷吏一般。

椒漿虐殺,更意在震懾群臣,然若君疑臣、臣畏君,君臣之間的信任一日不如一日,離朝堂的人心潰散也就不遠了。

實非明君之舉。

李太醫向她使個眼色,兩人一起上前,畢竟帝王無小事,就算無虞,也要太醫仔細請過平安脈,才能安定眾臣之心。

“哈哈,崔將軍不僅是朕的大將軍,也是朕的夏無且啊!張卿,這可是你的失職啊!”

皇帝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挪揄著同樣趕來請脈的張醫令。

張醫令誠惶誠恐,連忙請罪:“臣反應遲鈍,如何及得上崔將軍敏銳?臣護駕不及,還望陛下處罰。”

沈嶠遠遠瞥了一眼,地上突兀地躺著一跟羊骨,上麵還帶著沒剔乾淨的肉渣。

崔將軍坐在右側的首座,離此處並不算近,尋常人在一瞬之間,能反應過來已是不易,更彆提出手迅捷、準頭無誤。

皇帝隻有片刻的和顏悅色,很快,就沒有耐心再聽這些。

他拂開身旁圍繞的一乾人群,起身走到梁弋身前,如對待死人一般,抬足將他翻正,麵朝黑天。

崔將軍的一擊豈是尋常,何況椒酒之毒已開始發作,如今,他是真的再無一絲氣力,也不看皇帝,隻定定地望著夜空中的點點星光。

皇帝冷冷地道:“你果真與你父親一樣,身懷不臣之心。”

無人敢接話,禁衛為防再次失職,個個如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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