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突然出現的藤蔓臉孔,五官栩栩如生,依稀是個孩童模樣,似真似幻的目光注視著淩逍。
“好奇怪,你身上有吾之同類的氣息。”它開口說話了,語氣充滿了疑惑。
“你的同類,你是什麼?”淩逍反問。
“吾之本體,乃是誕生於混沌之初的仙藤,天下木靈之祖!”它自報家門,奶聲奶氣,又頗為自豪。
“仙藤,木靈之祖……難道你是阿綠?”淩逍突然有了一個猜測,脫口而出。
“阿綠?”
它咀嚼著這兩個字,有些疑惑和茫然。
“吾不知。吾隻是本體殘存在劍中的一絲天然殘念,經過很多年才凝聚出心魂,並沒有本體的記憶。不過這個名字,確實給吾一種熟悉的感覺……”
它喃喃自語。
淩逍心下一驚,趕忙呼喚小樹,然而無論他怎麼呼喚,都沒能得到回應。
“此處是劍中世界,亦是吾的心魂世界,與外界徹底隔絕,除了你沒人能進來。”它似乎察覺到了淩逍的小動作,解釋道。
淩逍隻好放棄努力。
“那我還能出去嗎?”
“能。這把劍的力量,在漫長歲月中徹底耗儘了,這裡即將坍塌,吾也要回歸於本源了。”
“啊?”
淩逍一怔,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難不成龍星王朝的至寶,竟要毀在自己手裡?
“你不必自責。當年留下此劍,就是給後人用的,用完了就用完了唄。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能力是怎麼來的?”
“能力……你是指我聽懂草木說話的能力?”
“沒錯。一個人類,能聽懂草木精怪之語,讓吾感到疑惑,你爹是樹妖嗎?”
“不是。我也不清楚,一覺醒來就能了,事情是這樣的……”
淩逍解釋了一番,隻是隱瞞了自己從地球穿越過來的事情,隻說自己在瀕死之後獲得了這項特殊能力。
“什麼嘛,連你也不知道啊。”
它有些失望。
沉默片刻,它說:“算了,你真是個奇特的同類。既然吾要回歸本源了,這裡還有些木之精華,就送給你吧!”
“你……你這就要走了?”
淩逍一愣,沒由來的,突然感覺很是不舍。
它似乎笑了笑,道:“不必為吾傷心。吾誕生的儘頭就是回歸本源,隻要尚在這天地之間,總有一天會與本體重逢。”
淩逍腦海中靈光一閃,忙道:“那你的本體現在在哪?”
它思索了下,搖搖頭道:“不知道,他或許早已離開這方天地,你找他做什麼?”
淩逍道:“我身邊有一棵樹,他認識你的本體,一直在找尋。”
它哦了一聲,笑道:“是寄身在你丹田裡的那棵樹嗎?可惜吾沒有本體的記憶,認不出他來。你們加油吧,隻要不懈攀登天道之峰,總有一天,你們會和他在頂點相遇的,但願那個時候,吾之本體已吸收了吾這部分的記憶。再見……”
藤蔓慢慢無力地垂落,這張栩栩如生的臉龐慢慢消失。
……
淩逍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他猛地睜開雙眼,一個翻身坐起。
“啊!”
聽見了小瓜的低呼,緊接著他被直接抱了個滿懷。
“你可算醒了……”
小瓜哽咽著,生怕失去一般死死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