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逍這次煮的飯菜,比以往都要豐盛,算是給她徹底喂飽了。
“我該走啦。”
六月也不耽擱,起身告彆。
“好,再見!”
淩逍對她點點頭。
“嗯……等我下次回來,再去你家找你。到時候,你做更多好吃的給我吃吧!”
六月嘻嘻一笑,又朝淩逍揮了揮手,駕馭遁光衝天而起,消失在遠方。
淩逍看著她的背影,心下泛起一絲離愁。
他心中清楚,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六月有自己的修行計劃,自不可能永遠待在一處。
隻是這一彆,下回見麵,又不知何年何月?
柳珺歡看他神情恍惚,不禁又恨又惱,森然道:“你怎不跟著她去?”
這話已帶了些酸味。
六月一走,回去路上,便隻剩淩逍和柳珺歡了。
可想到那天的事,二人均是彆扭,相處時頗為尷尬。
淩逍乾脆不說什麼,兀自煮了靈茶,倒了一杯給她:“你嘗嘗。”
“誰要你施舍了?”
柳珺歡嗆了一句,便又閉上眼修煉。
她心中氣惱。
氣的是明明二人已經發生了那件事,淩逍這兩天來,始終對自己不聞不問,一個勁的裝傻充愣,胸中的不甘、氣憤,委實無從宣泄。
“你真不喝麼?”淩逍問,緊盯著那杯靈茶。
靈茶若是涼了,靈氣也將飄散,便是浪費啊!
柳珺歡聞言一窒,險些練岔了氣,憤怒地瞪過去,淚水在眼眶裡滾來滾去,險些掉將下來。
淩逍一驚,心下泛起憐意,趕緊道:“你喝罷,對修煉好。”元寶小說
聽他語帶關懷,柳珺歡終是落了淚,咬牙道:“你覺得虧欠我麼?大可不必。路是我自己選的,無論什麼後果,我自當承擔。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絕不會纏著你!”
她語氣決然,淩逍聞言,心中不是滋味。
他始終因為胡桃兒的事,對柳珺歡有所芥蒂,可正如此女所言,路是自己選的。
即使紅衣教下了套子,往裡頭鑽的也是淩逍,他道心不堅受了誘惑,又怪得了誰?
如此想來,他猛一抬頭,正好看見柳珺歡死死瞪著自己,目光既是憤怒,又是淒然,料想適才決絕言語,多少有點言不由衷。
淩逍啞然,對她的逞強倔強又有了一番體會,遲疑片刻,終是伸出手去,替她擦拭淚水。
柳珺歡身軀連顫,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發。
“喝吧,等你修為突破,回去後可要把白前輩和夔老都嚇一跳了!”他微笑著說。
“我不要這個,我要酒!”柳珺歡冷聲道。
“我的酒烈,你承受不住。”淩逍皺眉。
他釀造的靈酒,均用的二階靈草,隻適合煉氣高階飲用,柳珺歡卻連煉氣一重都未達到。
“給不給?”她發蠻了,咬牙切齒問。
淩逍額頭青筋狂跳,終是拗不過,取出葫蘆交給她。
柳珺歡這才破涕為笑,輕哼一聲,帶著勝利者般的姿態,也不接葫蘆,端茶喝了,繼續修煉。
“天亮以後,去弄輛車來,我不想吹風趕路。”她說。
淩逍斟茶的手一抖,險些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