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符修?!
劍癡心膽俱喪,猛然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怖的可能,急忙飛退!
“走去哪?”
淩逍揶揄一笑,雙足一點,身形脫離腳下法器,憑虛踏空,如附骨之疽般追出。
剛才的劈空掌,隻是試探。
結果,讓他失望。
劍癡雖然是體法雙修,可鍛體修為,遠不如法力修為,大約隻有煉氣七重的境界。
雙方的鍛體差距,太大了。
驚蟄步的爆發力,永遠不會讓淩逍失望,他閃電般欺近劍癡,一拳打出。
劍癡麵如土色,感受到拳上的威勢,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淩逍,是鍛體修士!
而且,是煉氣九重的鍛體修士!
倉促之際,他勉強召喚一麵盾牌,擋在麵前。
倉促施法,根本無法發揮盾牌的全部威能,盾牌一觸即飛。
不旋踵,一抹刀光,在黑夜中閃過,劍癡的護體靈光,如同紙糊一般脆弱。
“你……嗚嗚嗚……”
劍癡的叫聲,戛然而止。
刀鋒,破喉。
他瞪著淩逍,眼中充滿了不甘、絕望、憤恨,接著頭一歪,栽落。
嗚呼哀哉!
靈穹三煞中實力最強的劍癡,罕見的體法雙修強者,居然是淩逍手底下,死得最快的。
淩逍也是啼笑皆非。
這家夥先入為主,認為自己是單純的符修,欲借助鍛體之力,近身搏殺。
隻能說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啊。
……
天地間,除了風聲,再無其他聲響。
齊天嶺弟子撤去防禦罩,看著淩逍,眼裡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大名鼎鼎的靈穹三煞,居然被這位戴著兔子麵具的人,單槍匹馬滅殺?!
他險些暈過去了。
在往日,他根本不敢想象這一幕,連做夢,都沒這麼離譜的!
還沒等暈過去,他聽見了一聲口哨。
齊天嶺弟子一個激靈,忙回過神來,遲疑了下,才慌忙飛到淩逍麵前,長揖到地:“多謝兄台救命之恩!不不不,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他忐忑不安,語態愈發謙卑。
畢竟,麵對的可是一個能滅殺靈穹三煞的存在啊!
此人真的是煉氣修士嗎?
強得太超綱了吧!
淩逍伸手指了指下方,那意思很明顯,然後率先降落遁光。
齊天嶺弟子暗暗叫苦。
他當然希望趕緊跑路,然而麵對這麼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恩公”,他連一絲反抗之心也欠奉,隻能對方說什麼,他便做什麼了。
二人降落下方,碧水金鋒陣打開一道豁口,放他們進入。
淩逍看了眼衛湘。
衛湘不必他說,當即把頭一低,匆匆出了掩體,去把靈穹三煞的儲物袋撿回來。
掩體內,氣氛無比凝重。
柳珺歡縮在角落裡,目光驚悚而複雜,一聲不吭。
衛湘來到她身邊,低著頭。
連銀椴樹和鐵槍花,也懾於方才一戰的結果,沉默不語。
更難受的當屬齊天嶺弟子了,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連兩隻手該怎麼放,都是猶豫不決,隻能哀求般看著淩逍,希望對方先說句話。
可惜淩逍沒理他,兀自往嘴裡灌了口靈酒,然後逐一檢查靈穹三煞的儲物袋。
觀他眉開眼笑的樣子,顯然儲物袋裡的東西,很合他心意。
檢查完畢,淩逍放下儲物袋,看著齊天嶺弟子,微笑道:“朋友,還未請教?”
齊天嶺弟子一醒,忙道:“不敢,在下齊天嶺弟子,王賡。”
不知為何,看到淩逍的笑眼,王賡隱隱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淩逍嘻嘻一笑,搖頭晃腦道:“原來是王兄啊!你先前說救你一命,你必有厚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