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綠一口氣飄上擂台,腳踩法器,居高臨下俯視淩逍,森然道:“姓淩的,滾上來!”
要開始了!
廣場上的喧囂,刹那間歸於平靜,無數目光齊刷刷落在安綠身上,有緊張,有興奮,有擔憂……
淩逍的眼中,驟然爆出一團精光,他微仰起頭,望著台上的安綠,神情無悲無喜。
他緩緩走向擂台,腳步沉穩,如淵渟嶽峙。
築基修士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暗暗點頭。
忽略淩逍剛才耍寶的一幕,不得不說此子心境之沉穩,的確有幾分得道宗師的風範。
“看來有點意思呢。”
羊真人笑嘻嘻地說,又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塊大牛腿,一口一口啃著。
待到淩逍慢吞吞來到擂台上,與安綠相對而立,那份沉穩氣息,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珠子亂轉,眼看又要彎腰鞠躬。
“淩逍!”
台下,玄機子趕緊喝住這個丟臉的東西,“儘力而為!”
淩逍方才作罷,點了點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嗖!
一個人影閃爍而出,出現在淩逍和安綠中間,赫然是啃著大牛腿的羊真人。
“此次符法切磋,包括製符和鬥法兩大類比拚,全程由老夫做裁判!那就,先從製符開始罷!”
羊真人袍袖一抖,兩套製符工具飄落擂台。
“二十次一階高級符籙製作,隻允許使用羊某人提供的工具,誰製符成功率更高,就算誰勝了這一場!”
“開始罷!”
羊真人揮手道。
淩逍和安綠同時盤坐於地,各自望向眼前的製符工具。
這裡麵,包括了二十張空白符紙,一小瓶血墨,以及一支符筆。
不止二人,全場的目光,均也是落在這兩套工具材料上。
人群微微騷動。
在觀戰的人裡,不乏一些對製符有所心得的散修,他們立刻發現,這兩套工具材料,都是最普通的大路貨,對製符成功率毫無加成可言。
這讓他們心中一驚。
一般來說,製符師號稱的多少多少成功率,都是用最精良的材料工具測評出來的,一旦換成眼前這種普通材料工具,成功率勢必大跌。
如此公平的待遇,才能表現出雙方製符水平的真實差距。
幾乎同一時間,淩逍和安綠,都動了。
攤紙、執筆、沾墨!
比試開始!
“一個煉氣七重,一個煉氣八重,差距不小啊!他行不行啊?”不遠處,趙冰雁踮著雙腳,眺望擂台。
她不懂製符,隻能從雙方修為上判斷實力了。
“小棋,你不是說他去幫忙麼?怎麼還幫上場了?”她又看向胡棋。
胡棋乾笑兩聲,又如何回答?
胡桃兒則是緊抿嘴唇,眼睛一眨不眨係在淩逍身上,神情緊張。
“他就算輸了也沒事,反正有玄機子兜底唄!”蕭平生聳聳肩道,表情卻不見輕鬆,反而有些陰鷙。
淩逍既然能代表清風觀上場,說明,他肯定受到了玄機子的認可。
這讓蕭平生感受到一絲挫敗!
他一直以為,淩逍是個毫無背景的散修,可如今看來,此人有清風觀撐腰,背景實在不好惹!
至少對於他一個小小的“郡主”而言。
皇室郡主,聽上去排場很大,實際上,皇室充其量,也就是紫鳳台轄域的一個另類“仙宗”罷了。
他這樣的郡主,更是仙宗分支般的存在,地位不比清風觀高到哪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