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門口多了一個人。
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人,堵住了一個即將焚丹的金丹後期。
“什麼人?!”
現場人們駭而失色,這個毫無征兆出現的不速之客,事先無人察覺他的到來,就連金丹後期的老者,亦是如此。
老者背後冷汗涔涔,神識掃去,隻能探查到虛無,說明眼前之人的修為,已達返璞歸真、深不可測之境地!
“閣下何人?”老者的語氣中,不可遏製帶了幾分驚懼,在他縱橫一生的歲月裡,即使曾經麵對道岸,也不曾流露出這份忐忑!
“應該是仇人。”
淩逍淡淡道,徑直越過老者,走到營帳的上首落座,環顧全場:“道岸是我殺的。”
人們臉上的驚懼之色愈濃,卻無人敢發出聲音。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瓜,一看淩逍的修為,便猜到了他會與鯨瀾國有關,如今猜測證實,不免心沉入穀底。
情報,謬誤!
大謬!
鯨瀾國何時多了一個元嬰?!
現場無人搭腔,淩逍隻好自顧自說:“剛才那位前輩說的很有道理,就算不是為了祝融國的黎民百姓,為了各位自己,祝融也應該投降。但有一點錯了,你們沒有三天時間。”
“立刻,投降。”
“我說完了,誰讚同,誰反對?”
淩逍的笑容無比和煦,儘量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現場金丹各個噤若寒蟬,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春風。
他看向老者。
當今祝融國有資格做決定的,就數這位資曆最老的金丹了,雖說無論讚同還是反對,都無法改變結局,但淩逍還是尊重前者慷慨赴死的決心。
老者渾濁的眼中,火焰已然熄滅,隻剩下絕望。
淩逍看似雲淡風輕,卻有一縷實質般的殺意,始終籠罩在營帳上空,膽敢輕舉妄動,迎接這裡的,就會是雷霆般的鎮壓!
連焚丹一搏的機會,都沒有!
連拚死一戰的機會,都沒有!
淩逍隨時可以大開殺戒,屆時祝融國大軍群龍無首,亦難逃亡國的結局,而且還徒增死亡。
老者目光掃過一張張絕望的臉,終是苦澀道:“這一仗,祝融國……願降!”
絕望的氣氛籠罩大營,人人臉色蒼白如紙,時間每過一秒,對他們而言就是多一秒的煎熬!
傳承幾千年的祝融國,終究是敗在了他們這一代!
從此刻開始,他們將永遠頂著“末代金丹”的名號,釘在祝融國曆史的恥辱柱上!
有人憤怒,有人屈辱,有人不甘,神色各異,卻無人說話,大營內的氣氛一片死寂,縈繞周身那若有若無的殺意,輕易掐滅了他們任何念頭。
老者做出決定後,反而全身輕鬆了下來,並未失去冷靜的他,第一時間喚來親信將士,下達了召回各部的決定,為當眾宣布投降做準備。
“很好,前輩如何稱呼?”淩逍點點頭,略帶讚賞地問。
老者的存在,不但幫淩逍省了許多工夫,還救了在場之人的性命,否則,淩逍說不得要大開殺戒才行。
“烏巢。”老者語氣苦澀地回答。
做出投降決定的他,從此背負萬世罵名!
但是,這卻是他能做出的,唯一選擇。
為了孩子們啊……
“敢問閣下,祝融投降之後,江……女皇會如何處置我等俘虜?”烏巢強忍悲傷之情,問出這個與無數人性命攸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