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琳氣瘋了,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祭出符籙給他一下狠的,但想到淩逍那鬼神莫測的神通,又不禁頹然。
最後,她隻能仰麵癱倒,當自己死了吧!
橫豎都是死,躺著死,起碼舒服點。
……
渾不知多久以後,久到關琳都奇怪淩逍為何不逼自己起來,她突然聽到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你是關琳?”
這個聲音讓她渾身不適,下意識坐了起來,卻見巷子裡多了一個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下,唯有一雙鷹隼般的銳利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
她毛骨悚然,腦海中飄過“狐妖”二字,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飛快地爬起來:“我……”她一抬頭,卻正好看到淩逍坐在一個大木箱子上麵,無聊地打著哈欠。
“救命啊……”
江大魚,你倒是出手啊!
話音未落,卻有一件物事迎麵砸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中招了。
死定啦!
可是沒死。
關琳這才發現拋來的是一個儲物袋,不由怔怔看了過去,隻見那狐妖微一拱手,道:“你已經繼承了佟晉的武舉資格,另外紫鳳台對今日鄭虹一案深表歉意,略備薄禮。再見!”
言訖,那狐妖身影一晃,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琳怔愣良久,才驚奇地看向淩逍。
“彆說話,走。”淩逍收起哈欠,懶洋洋地傳音道。
關琳哪敢不從,隻能訥訥拾起儲物袋,小心翼翼地走出巷子。
此刻她心中既有劫後餘生的狂喜,也有對淩逍神通的敬畏,此人就坐在大箱子上,可是那狐妖全程都沒察覺他的存在,神通如此,簡直無法想象!
淩逍亦步亦趨跟著她,走出巷子時,似有所感地回頭一瞥,接著“嘿”了一聲,悄無聲息地去了。
過不多時,巷子裡足音跫然,從隱秘之處走出兩人。
如果有紫鳳台的人在此,定會發現這兩人身份皆是不同尋常,一個是執掌臨風城二百年的城主阿禾,另一個,更是名震天下的當朝女皇!
“師姐,這小丫頭當真解決了一個煉氣八重?有點離譜吧,難道是天靈根?”阿禾皺著眉,問。
“不知道,她的靈根被人用法術遮掩了,我無法看破。”江魚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居然能瞞過你,該不會真是元嬰老怪做的吧?可是元嬰老怪插手武舉做什麼啊,想往本門安插密探嗎?”阿禾一頭霧水。
如果是安插密探,手法也太粗糙了!
“或許吧!”
江魚深吸一口氣,揮手道:“回去罷!”
阿禾走後,江魚默默取出一枚玉簡,在手中不斷把玩,臉色卻一點點陰沉了下去。
玉簡裡,正是狐妖錄下的關琳挑戰佟晉的影像!
本來這檔子事,根本用不著她親自過問,然而關琳戰勝佟晉的手法,卻偏偏與她在意的那個人如此相似!
符修……
是巧合嗎?
江魚神情青一陣白一陣,似憤怒,又似彷徨,但更多的,卻是那難以排解,又無從寄托的哀情與憂傷。
末了,她一跺腳,走人。
“敢回來我弄死你,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