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眼角抽搐,道:“剛才大師不是說聽憑吩咐麼,怎的又改口了?”
和尚自顧自說:“一個淩逍,掰不成三份。一個淩逍,也比不上化神機緣。二位道友,貧僧此話如何?”
儒生和道士俱是沉默。
也許是常年受魔氣侵蝕真的會影響智力,又或許是剛才被功勞衝昏了頭腦,直到和尚提醒,他們才反應過來其中的邏輯。
抓捕一個淩逍的功勞,分成三份還剩多少?
而抓捕一個元嬰初期的淩逍,真能換來化神機緣嗎?
儒生問:“那怎麼辦?”
道士問:“放任他不管嗎?”
和尚淡淡道:“此人若真的那麼好招惹,紅衣教自己怎麼不去惹?如今紅衣教也沒命令下來,我等何必自找麻煩?隨他去罷!即便紅衣教最後傳令抓捕,我等也可以另尋理由推脫,貧僧,可不想承受沈千鶴的怒火。”
聽到沈千鶴三個字,儒生和道士皆感背後有些發涼,那個威懾雲荒上千年的老太婆,儼然是全天下最深不可測的存在,無人敢惹!
“可是抓住淩逍,起碼也算一份功勞……”儒生兀自不甘。
“何必我們出手,有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和尚微微一笑,僧袍一抖,眼前浮現一道光幕。
光幕上,赫然是一位戰意盎然的執劍女子。
儒生和道士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每次說讓我們做決定,可最後,還是你說了算!”儒生咕噥一句,也不再多言。
……
出了船艙,海風吹到身上,感覺悶悶的。
氣壓很低,像是要下一場狂風暴雨。
淩逍把玩著手上的身份令牌,低聲問:“小樹,這令牌上可有追蹤之類的禁製嗎?”
“沒發現,你怕封魔三聖監視你的行蹤?”
“但願是我多疑了。”
淩逍失笑,收起令牌。
剛才礙於封魔三聖就在麵前,淩逍沒辦法傳音誘供樹木,得知的情報有限,隻知道封魔艦上有紅衣教活動,封魔三聖與紅衣教也有著神秘的合作。
而紅衣教,恨不得他死,該有的防範還是要有的。
“要不我們走吧,彆呆在這了!”小樹建議道。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天高海闊的,淩逍已是元嬰,何處去不得?
淩逍當然也考慮了這個問題,但沈千鶴既然讓他來這裡,肯定有其目的,雖然有危險,但他還是想看看自己這位師父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況且,單憑封魔三聖,可奈何不了擁有小樹、庥神、千壽的自己。
在他衝擊元嬰的幾十年裡,小樹他們也沒有閒著,各自有了不小的提升。
如今他們聯手,即便鬥不過封魔三聖,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還是做得到的。
“先去魔淵看看吧!”
淩逍打定主意,轉身朝船上禁製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