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7.(2 / 2)

“我是巫醫,又不是神醫。花汁能讓你暫時恢複,但時效隻有一天而已。”

從來到這座監獄的第一天起,當一絲涼意從脊椎湧上腦海,她便意識到,這是古神編織的夢境。

現實中無法擁抱的人,在夢境裡,多爭取幾次見麵的機會,總不能算是很重的罪行。

“今天要用的藥引是另一種花。”囚犯笑眯眯地彎起眼角。“陛下帶我去泡溫泉,我再告訴你吧?”

那年秋天,女王的工匠們日夜搶工,在王宮中挖出一座地牢。

有位惡貫滿盈的犯人,必須在此終身服刑。

張孟晴醒來的時候,懷裡空空蕩蕩,枕邊殘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甜香。

昨晚靈光一現的臨時眼罩,早就在睡夢中失效,不知掉落在何處。

她隻能睜開眼睛,環視四周。

這裡實在太黑了。

除了床邊一盞小小的紅燭,四周隻有無窮無儘的黑暗。連床單和枕頭,也是沒有皺褶的黑色,似乎是某種來自深海的獨特織物。

床腳放著一件材質相似的黑色襯衣,疊得一絲不苟,似乎是來自房間主人的謝禮。

換下自己身上缺了袖子的衣服,張孟晴伸出一叢觸手,借助WS基因的感官強化,好不容易才在石壁上找到一條可以側身走出去的縫隙。

那條漫長走廊的另一端,一間更加空曠的大廳裡,伯舒坐在一張石桌旁,正在獨自享用他的盛宴。

伯舒笑著衝她揮手:“嗨,飼養員!要一起吃早餐嗎?”

張孟晴收起觸手,走向桌邊,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來勢洶洶。

伯舒麵前那一溜粗糙的容器裡,堆滿了血淋淋的生魚。

“我不餓。”暫時屏蔽掉嗅覺,張孟晴微笑著拒絕了。“阿芙不在嗎?”

“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有什麼事情。不過,你技術蠻好的嘛,她看起來恢複得差不多了。”

伯舒一邊說,一邊徒手抓起一條生魚,塞進口中。殷紅魚血殘留在他的嘴角,像一抹過於醒目的手繪。

“她的發情期可能會持續一周以上。最好讓我留在這裡,再觀察一段時間。”張孟晴如是說。

伯舒咧開嘴,露出鮮血淋漓的笑容。

“哦?那就隻好辛苦你,在這裡多留一段時間了。”

“我隻有一個小小要求。”張孟晴也維持著笑容,冷靜地看著麵前古怪至極的男人。“你們這裡,能點外賣嗎?”

趁伯舒出門去取外賣,張孟晴抓住機會,在島上探索了一番,試圖收集關於古神的情報,可惜暫時毫無收獲。

她的觸手無法穿過那些嚴絲合縫的巨大石門,也無法理解鐫刻於其上的怪異圖騰。

但她找到了離開這棟“建築”的方法——

用觸手保存足夠的氧氣,從石廳中央的洞口下潛,順著水流的方向潛遊,很快就會到達一處陰冷的海灘。

四周隻有濃霧和海水。看起來,這裡和任何一片陸地都毫無關聯。

島上的岩石潮濕而粗糲,孕育著許多身形龐大的古怪生物。深入岩縫的健壯根係,和清晰的花葉形態,無疑表明它們屬於某個尚未被發現的植物群落。可它們卻在緩緩爬行——

雖然動作幅度很小,但足以被肉眼觀測。它們從岩石中抽出自己的根莖,紮入另一道縫隙,不斷挪動著,試圖跨越海灘,向海水爬去。

張孟晴觀察著那些驚人的植物,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斷崖下方。

海風吹來交談的聲音。

她躲到一塊礁石背後,用觸手去追捕那些不夠連貫的字句。

很快,她的視線來到一處隱蔽的洞穴裡。

龔建榮跪在地上,態度恭敬而惶恐:“海女大人,我去淮山村調查過了,當地的確有一座海神廟,但年久失修,已經消失很多年了……我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就是掘地三尺,我也找不出來了。”

阿芙站在他前方,臉色冷得像極地永凍的玄冰。一團燃燒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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