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桓的手指慢慢地劃過孟臨殊的頸子,酥而麻的觸感要孟臨殊呼吸猛地一滯,裘桓卻像是毫無察覺,隻是慢吞吞地替孟臨殊將有些歪了的領口翻折整齊。
孟臨殊實在覺得不自在,催促他說:“好了嗎?”
裘桓含笑問他:“怎麼?這兒也不是裘家,還怕被人看到?”
孟臨殊沒辦法回答他,隻覺得他問的問題有些奇怪。裘桓卻也不再刁難他,放開了手,示意他上車。
等孟臨殊上了車,裘桓替他合上車門,這才抬頭向著二樓看去。
孟佑還在窗口,因為坐在輪椅上,身影格外分明。裘桓明明看不到他的神情,也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卻還是對著孟佑笑了笑。
孟臨殊這個弟弟他也見過,年紀不大,心眼不小,仗著自己是個殘廢,天天在孟臨殊麵前撒嬌賣慘,孟臨殊又是個心軟的脾氣,要不是被他捷足先登,說不定再過幾年,還真成了個禍害。
裘桓上了車,轉頭從後座上拉過來一個包裝得極其精美漂亮的蛋糕盒子,隨手遞給了孟臨殊。
孟臨殊沒接:“什麼?”
“你上次不是覺得這家蛋糕好吃,今天出門,順路給你買的。”
孟臨殊頓了一下,自己都忘了什麼時候和裘桓說過這個。
裘桓提示他:“就上次我帶你和老陳他們出去,我看席麵上你什麼都沒怎麼吃,就這個蛋糕你多吃了兩口。”
孟臨殊這個人本來就不重口腹之欲,進了娛樂圈為了演戲,更是要嚴格控製體重,他也就理所當然地吃得更少。
裘桓雖然對他的長相很滿意,可是對他這麼瘦還不好好吃飯其實挺有意見,隻是他不好好吃飯單純就是挑嘴,裘家廚子都是國宴退下來的老師傅,做的菜也沒見他吃的有多滿意,唯獨這個蛋糕,他吃完了一塊,居然又主動去切了一塊,明顯是格外喜歡的意思。
所以這次,裘桓出去的時候,就特意給他帶了個八寸的奶油蛋糕回來。
八寸夠六七個人吃了,裘桓單手拎著不費力,看孟臨殊不接,故意說:“我拿不住,要摔了。”
孟臨殊隻好接過來放在膝蓋上,純動物奶油容易化,盒子裡特意放了乾冰保持溫度,放得有點多了,稍稍一動就煙霧繚繞,熏得孟臨殊的眉目間,神色也有點複雜:“我自己都忘了。”
“難得有你喜歡的東西。”裘桓得意洋洋,“吃著滿意的話,過兩天我把那個糕點師請回來,專門給你做蛋糕。”
孟臨殊喜歡吃甜的,這是從小的口味,可惜小時候沒什麼機會吃,長大了他自己有錢了,也沒特意去買過,偶爾吃到合胃口的,也頂多就是多吃兩口而已,要說為了吃費什麼功夫,他覺得實在是浪費時間。
可這不代表,彆人特意為他費心的時候,他感受不到好意。
孟臨殊看了裘桓一眼,車窗外的路燈疾馳而過,一盞盞在玻璃上拉出細長的影子,裘桓的唇角翹著,像是很得意,還在和他說著:“你就是太挑食,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小時候盛三也挑食,老爺子為了治他這個臭毛病,把我們兩個一起扔到軍營裡,讓我們一起跟著拉練完了吃大鍋飯。”
部隊裡令行禁止,他們兩個年紀小,就算教官想要照顧,跟著練下來也累個臭死,彆說吃大鍋飯,就是吃豬食也吃得香,不到小半個月,就把挑食的習慣給整治過來了。
裘桓自覺孟臨殊也該去練練,不過部隊男的太多,孟臨殊又是個精致的性子,不說彆的,就腳臭汗臭就能把他熏死。倒不如讓他來訓,就孟臨殊這個身段,穿製服肯定也好看,到時候寬皮帶一束,掐著腰的時候絕對帶勁……
裘桓想得有點渴,旁邊孟臨殊忽然問他:“盛少欽挑食,為什麼你也一起被送去軍營了?”
裘桓哽了一下。
還能為什麼,當然因為他也挑食,甚至比盛少欽更甚,仔細說起來,盛少欽說不定根本不挑食,就是看他這麼挑三揀四心裡不平衡,所以有樣學樣,沒想到被裘老爺子一鍋端了。
這話就不用跟孟臨殊說了,裘桓“嗬嗬”兩聲,難得孟臨殊願意和他閒扯這些,忽然心血來潮說:“過幾天我要出趟國,帶你一起出去轉轉?反正你在國內也不自在,走到哪都有人認識,出去了,也不用特意戴你那帽子口罩了。”
裘桓越說越覺得這個計劃不錯,已經想著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