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冥王原本還在嘲笑著謝悼,笑到一半就看到原本在自己身旁的人出現在了招魂山內。
“……”
笑不出來。
冥王轉頭看了眼散落一地的地府鎖鏈,突然覺得很無趣,他撐著下巴用食指撥弄了一下鎖鏈,那被靈力燙得赤紅的玄鐵如灰塵般消散。
居然能掙脫地府鎖鏈。
謝悼,看來你的確變強了不少。
此時,招魂山內。
一個屋子裡站著三個惡種,場麵一度十分震撼。
謝悼抱著胳膊靠牆而立,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鬼王,問:“好玩嗎?”
他沒有釋放靈壓,語氣裡含著笑,像是在一旁看戲的人隨口搭了句話一樣。沒有帶半句威脅的字眼,但卻讓鬼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心中突增幾分畏懼。
小黃雙眼冒光:正版謝悼!
而此刻,南遙正在被盜版謝悼壁咚。她還沒什麼反應,躲在玉佩裡的小黃便激動地從玉佩裡躥了出來朝著謝悼猛撲過去,眼淚鼻涕一大把:“謝悼大哥我好想你,我差點就被辣手摧鼠了。”
鬆鼠撲撲。
然後被謝悼彈開。
小黃抱著被猛彈一下的腦袋倔強地蹲在謝悼旁邊。
南遙:沒出息的東西,有你這樣的係統說出去簡直丟我人。
但顯然南遙也很沒出息,畢竟像她這樣不上進的人能抱大腿就絕不奮鬥。
雖然她一眼就能看出麵前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周扒皮氣息的人就是謝悼本尊,但本著要更加謹慎的想法,她還是得再確認一下:“你應該是來救我的對吧?”
“不是。”謝悼回答得很乾脆,他胳膊搭在屋內一張木椅的椅背上,抬手用食指點了下麵前的鬼王,“我是來送他們上路的。”
南遙:很好,很不善良,這很謝悼。
於是她繼續問:“那可以順便救一下我嗎?”
“可以,得收錢。”
南遙熱淚盈眶:“果然,這才是我熟悉的謝悼大哥,有你在真好。”
這還是頭一次南遙聽到謝悼說出“收錢”兩個字的時候能有如此溫馨的感覺。
但在溫馨過後她就開始斤斤計較地進行砍價,從“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他是假的,但我不忍心拒絕你的臉所以才甘心受騙,所以你得付一半責任”一直找理由到“我還是小孩我沒有錢可以便宜點嗎”。
但誰知道謝悼這人刀槍不入,氣得南遙從鬼王壁咚著自己的胳膊下鑽了出來,擋在他麵前死纏爛打似的砍價。
壁咚空氣的鬼王沉默了一下。
莫約過了一刻鐘,南遙終於砍好價。然後她心滿意足地重新鑽回鬼王胳膊底下,再次擺出被壁咚的脆弱樣子。
南遙:“你可以來救我了。”
謝悼:“好的。”
鬼王氣得火冒三丈:“你們當我是擺設呢?”
而就在這時南遙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帶點驚恐:“糟了。”
鬼王以為是自己的恐嚇有了效果:“嗬,虛張聲勢那麼久,也該老實……”
話還沒說完,南遙又從鬼王胳膊底下鑽過去。
鬼王:有完沒完?
南遙對著謝悼小聲說:“我忘了在招魂山內靈囊無法使用,所以我現在拿不出靈石。”
“你可以寫欠條。”謝悼說。
於是南遙在這間屋子裡翻箱倒櫃然後成功找到了筆墨,她趴在桌上老老實實寫欠條,寫到一半問謝悼:“賒字怎麼寫來著?”
謝悼懶得搭理她。
於是南遙問鬼王:“賒字怎麼寫來著?我突然忘記了。”
鬼王:“?”怎麼回事,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吧?
鬼王:“有人管我嗎?”
鬼王:“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鬼王:“我要扒光你的衣服在你身上烙滿我的名字。”
鬼王:“聽到了嗎?有人管我嗎?”
顯然是沒人管它的,見它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南遙甚至還點燃傳聲符準備去問蕭無寂賒字怎麼寫,然後被謝悼不耐煩地掐滅,提筆替她補上。
他端詳了一下南遙的欠條:“你又把謝悼寫成謝掉了,是不是故意的?”
南遙:被發現了。
喊得聲嘶力竭的‘謝悼’牌鬼王徹底被激怒了。
一旁兩個‘謝悼’的眼眸緩緩染上一層赤紅,他們朝著二人逼近,喉間發出低吼,猛撲而上朝著南遙圍攻而去。
南遙正在委屈地改錯彆字,謝悼在旁邊懶洋洋地盯梢。
鬼王攻速很快,隻在一瞬間,鬼氣凝聚成的利爪便觸碰到南遙的發尾。
謝悼眼簾稍抬,他的動作快到沒人看清,腰間的劍出鞘,直直地貫穿了其中一鬼的喉。
剩下一鬼被這股強大的靈壓給威懾住,嚇得連連後退幾步。
南遙停筆,朝後看了一眼。
倒在地上不斷掙紮抽搐的鬼王身上的化形術緩緩褪去,露出一張妖豔慘白的臉。沒了化形術的遮掩,他的體型也逐漸變得纖細,身上的衣服慢慢退去露出精瘦的胸膛。
等等。
這隻色.欲鬼王的本體是不穿衣服的嗎?
南遙來不及看清,就被謝悼按著後腦轉了回去:“繼續寫。”
他的聲音裡帶著些不快。
南遙:…可惡。
南遙:不穿衣服的男人,有點想看。
整個修仙界看著窺神鏡,瞬間熱血沸騰。
誰能想到色/欲鬼王的本體不愛穿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