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了我的鬼獄?”
“不重要,我可以吃掉鬼獄了。”
而此時在鬼王殿前的南遙的確在哭。
她哭著又砍了鬼王幾刀,眼淚如同珍珠般落下:“兔兔這麼可愛,你怎麼能吃兔兔?”說完又補了幾刀。
鬼王:我淦。
說來話短。
鬼王一覺醒來,擁抱太陽。
雖然是黃昏的太陽。
但這不重要,夜間才是他的大舞台。
睡醒第一件是做麼?
當然是寵幸愛妃。
雖然他覺察到鬼獄那邊鬨出了不小的動靜,但是他並不在意,因為隻要在惡鬼禁內,就沒人能夠騎到他的頭上。
很快,鬼兵鬼將們就送來了今天的愛妃。
今天這位愛妃的運氣比較好,因為他沒開始餓,所以能夠讓她多活一會兒…同樣,也可以讓自己多玩一會兒。
愛妃得很漂亮,是自己吃…寵幸過的這麼多愛妃裡最漂亮的一個。她臉頰微紅,雙眸含水,楚楚可憐,如果自己是個好鬼一定會很不忍心吃掉。
但他是個惡鬼,是個大惡鬼。
所以他最喜歡看到這樣楚楚可憐的小姑娘露出驚恐的表情。
鬼王決定先給愛妃講講故:“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從前的愛妃。他們也像你這副懵懂無知的樣子,讓本王甚是喜歡。”
“我給你講個故吧,從前個愛妃,他想佯裝順從我的樣子然後把我殺掉。是我就把他扒皮抽筋卻吊著一口氣,最後將他的魂魄抽出來放進隻兔子的體內,天天喂他吃自己的肉。對了,你看偏殿那隻兔子,可愛嗎?”
“我再給你講個故吧,從前個愛妃,對我乖順得不行,他覺得隻要討好我我就會對他網開一麵。是我就真的對他網開一麵了,我將他切成絲織成一張網,對了,你覺得牆角那張蜘蛛網是不是該打掃了一下了?”
鬼王講得口乾舌燥。
愛妃卻打了個哈欠。
打完哈欠後,她說:“到我了到我了,到我講故了。”
鬼王到想看看,麵前這小丫頭能講出麼故。
一炷香後,酒勁上來的南遙昏昏欲睡靠在床邊打哈欠。
鬼王紅著眼眶將人搖醒,刨根問題:“快說!快說!品如被艾莉和洪世賢拋棄之後跳進大海裡到底沒活下來?你快說啊你彆睡,快把眼睛睜開。”
南遙眼皮打架,她腦袋裡暈暈乎乎,抱著枕頭發呆。
鬼王氣得發抖。
他想把這個故講一半的愛妃殺了。
但是殺了之後就徹底不知道另一半了。
是鬼王紅著眼站起身,走到一旁揪起兔子的耳朵,對著南遙惡狠狠說道:“你想知道不回答我的話麼下場嗎?就像這隻兔子一樣。”
說著,他原本披著人皮的臉頓時變得可怖起來。他以人類絕對做不到的程度張開嘴,那張嘴在人皮麵上顯得格外詭異。
這時南遙才發,他的口全是獠牙,而且…不止一根舌頭。隻要張開嘴,腥臭味便會鋪麵而來,令人作嘔。
南遙眼眶紅了。
鬼王停下動作,陰冷笑了起來:“你總算知道害怕了?”
南遙害怕哭了起來,邊哭邊拔出劍將鬼王給砍了。
“你吃兔兔嗚嗚。”
“你怎麼可以吃兔兔?”
鬼王被砍得滿身窟窿滿亂爬,那兔子雖然沒被吃掉,可被折磨這麼久早就躺在上奄奄一息。
兔子注視著南遙……
她是來救自己的嗎?
而此刻的南遙哭得抽噎不止,她邊哭邊追著鬼王到處砍,直到鬼王像沒了氣一般她才收手,然後坐回鬼榻上繼續哭。
哭著哭著不忘記順帶回了下群消息。
【南遙】:哭困了呀。
不知道是因為酒勁是其它的麼,南遙突然覺得一股倦意湧了上來。
是她窩在床榻上哭著睡著了。
夜幕已至。
不知過了多久,鬼王的屍體動了一下。
他死不瞑目,一雙眼裡全是血絲。
突然,這雙眼眨了一下。
鬼王重新坐了起來。
鬼王扭了扭脖子,被南遙捅碎的關節又重新了回來,它盯著床上那個人,桀桀笑了起來。
膝蓋沒好,它便已急不可耐,一朝著她爬了過去。
他是鬼王。
但卻也不是鬼王。
鬼王無數個□□,他會抽出自己惡念的一個部分,將這惡念捏作人形,替自己去迷惑那想要殺掉自己的人。
隻要鬼王的本體不死,□□便永遠不會死。
不僅如此,殺掉它□□的人也會變得和它一樣……
它是鬼王的暴食之欲。
曾也人殺掉它。
就是這隻兔子。
所以兔子明明知道那是自己身軀的肉,是會控製不住去啃噬自己的屍體。
在,自己又被這個小姑娘殺了一次。
該把她做成麼呢?
不如變成一隻鸚鵡吧,留一張嘴繼續給自己講故。
而就在這時,麼東咬住了鬼王的腳踝。
鬼王低頭一看——
是那隻該死的兔子。
他一腳將這隻兔子踢開,繼續朝著南遙爬去。
爬著爬著,他的膝蓋就好了。
鬼王站起來,緩緩朝著南遙伸出手。
然後,他的心臟就被貫穿了。
是誰?!
自己甚至沒感覺到他的氣息。
鬼王轉過頭,看清那人臉時,突然渾身一震。
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
沒來由的畏懼,就好像自己曾被麵前這個人殺死過無數次,被他吃進肚子裡無數次。
“你……”
謝悼一言不發,捏碎他的心臟。
鬼王瞳孔劇烈震動,下一秒,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緩緩滑落在上。
謝悼抽出手,俯下身抱起床上的南遙,轉身離開。
南遙靠在他懷裡,似乎在夢囈:“謝悼……”
謝悼步子稍稍一停。
南遙皺起眉,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好餓呀。”
“當然會餓。”謝悼淡淡說。
但南遙聽不見,顯然她在很難受。暴食之欲一旦鑽入她的體內,就會控製著她的心智,讓她永遠無法掙脫貪食的欲望。
謝悼抽出一隻手,扶著南遙的頭,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上,然後對她說:“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