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再過一會兒,這陣法就要失效了。
幽冥穀洞窟如同一個魔的聚集地,外麵看上去好像隻是一個普通的洞穴,實內裡彆洞天,就像一座渾天而成的宮殿。
修士們被困在中一個洞穴裡,朝外望去,微弱的光源下可以看見頭頂什麼東西在蠕動。
魔,到處都是魔。
們藏身黑暗之中看不見模樣,但卻能看到那雙猩紅的眼,一直死死地盯著這群被困的修士。
而此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音,魔似乎嗅到什麼氣息,朝著洞口的方向望去。
完蛋了。
那最為恐怖的魔童要回來了。
修士們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那腳步不急不緩,在這些人耳中卻宛若催命符。
洞內出現道長長的影子,一高一低,他們聽見——
“這洞好大!”
“怎麼到處都是臟兮兮的,兒子你不是很講衛生啊。”
“哎,隔壁家那孩子像你這麼大的候就開始天天打掃衛生,從來不讓媽媽操心。”
…什麼音?
終,他們看清了那個說話的人。
他們認識這張臉!
畢竟在進入秘境的候,和自己的同伴把那符修劍修狂揍一頓,還堵在門口來來回回蹦躂了半個辰。
是來救他們的嗎?
還沒等這群修士喜出望外地呼喊出,便一眼看到跟在南遙旁邊耷拉著腦袋的魔童。
修士心裡頓涼了半截。
看來…隻是又一個被魔童盯上的犧牲品。
魔童很難過。
為什麼,本來以為回到自己的洞窟之後就能夠嚇這女人原形畢露,但沒想到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以“不講衛生”痛心疾首地指責了一路。
說:沒人喜歡臟小孩。
說:彆看這些魔平裡不說,但實都在背後偷偷笑話你。
這讓魔童破防了,徹徹底底地破防了。
他趁著南遙帶著小鬆鼠參觀洞窟的候,迅速閃躲到一邊揪住一隻魔的後頸:“你們是不是偷偷笑話我了?”
無辜魔:“?!”
“你們肯定偷偷笑話我了!”魔童氣不,“現在開始,所魔都不許睡覺,在一炷香內把我的洞窟收拾乾淨,不然我就將你們全都殺掉。”
本來一群魔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修士嚇唬他們,現在突然了一個危機生命的重要任務。是他們紛紛放棄了這群修士,在洞窟裡驚慌失措地忙碌了起來,儘畢生功夫來打掃洞穴。
終,在一炷香後,洞窟內煥然一。
南遙心滿意足地在石椅上坐下:“不錯,你的寵們比為娘這隻鬆鼠不。”
小黃氣直咬南遙頭發。
到誇獎之後的魔童高興就像個三歲小孩,但他還沒笑一會兒就發現了不對勁——為什麼自己又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啊!
他是來恐嚇的!
是來讓求饒的!
怎麼開始做大掃除了!
魔童覺這次無法再忍了。
是他指著那群被困在洞穴裡嚇發抖的修士,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娘親,你看這些客人和你一樣呢,你說…我要不要和他們玩個遊戲?”
“玩?”南遙說,“怎麼玩?”
“捉迷藏。”魔童的笑容越發詭異,“他們可以藏在洞穴裡任意一個地方,但如果被我找到的話——”
魔童話還沒說完,修士們就已經想象到了自己死無全屍的模樣,他們臉色發白,甚至已經人開始絕望地落淚。
南遙站起身,走到魔童麵前:“捉迷藏?”
魔童點點頭:“我現在要開始——”
啪。
南遙又一巴掌打在魔童頭上。
魔童:“?!”又打我?怎麼又打我!
南遙又開始嘮嘮叨叨:“你課業寫完了嗎?一天天就知道玩,還帶著這麼多人一起玩?真是讓我失望,彆人家的孩子每天起早貪黑好好念書,頭懸梁錐刺股,你呢?養這麼多寵還帶著彆人一起不學好!”
走到這群修士麵前,隨便伸手一指:“你!背首詩!”
被指到的修士渾身一抖,下意識地背了首五言絕句。
南遙又朝著魔童一指:“你也背首詩!”
魔童:“?”你乾嘛,欺負我們魔不讀書?
見魔童背不出來,南遙痛心疾首:“看,你在玩的候和你一起玩的人都在偷著學。為娘看到你這副不學無術的模樣,真想……”
“住口!”魔童氣眼眶通紅,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大步流星走到這群修士麵前,“你們快點教我背詩!”
修士們:“?”誒?
幽冥穀奇景。
南遙窩在石椅上吃吃喝喝,順帶還武力脅迫了一隻長臂魔猿來給自己捏肩揉腿。
而幽冥穀的主人魔童搬了個小石凳坐在一群修士麵前,勤奮地學習詩詞歌賦,還一板一眼地跟著念了起來。
不知道念了多久,口乾舌燥的魔童突然覺醒了。
他看了眼身後的南遙,然後悄咪咪地貼近修士,小地問:“你們的娘親也罵過你們嗎?”
教了一下午,修士們現在已經逐漸適應了這一切,他們甚至還真就和魔童聊了起來。
“罵,天天罵。”
“那你們該怎麼辦?”
個女修撓了撓頭:“一般我都會哭著找爹爹告狀,爹爹就會替我和娘親講道理。”
魔童悟了。
自己一直沒辦法戰勝這個女人的原因一定是…缺個爹!